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說我找死？”
張志雲的臉，瞬間如烏雲壓城一般，眸光死死盯著秦世明，彷彿一把利刃，要割裂秦世明的喉嚨。鎮西王，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人，自帶煞氣！
“知道。”
秦世明目光平靜，語氣淡然道：“但我說你找死，一點也不為過，你身體的情況，非要我自己說出來嗎？”
“你敢說你沒找死？”
“秦老弟，慎言啊……”
黃朝貴嚇得背後直冒冷汗，心說秦世明是不是傻？明明知道張志雲的身份，為何還要頂撞他？咱們講話就不能稍微委婉一些？做人，別太狂啊。這可比睡了凌世雄的女兒還要嚴重！
隱隱間，黃朝貴有些後悔請秦世明來給這位大佬看病了。“我只講實話。”
秦世明漆黑的眸子，波瀾不驚。“好好好，好一個狂妄的小子，我倒是想聽聽，我張志雲怎麼就找死了？不，我就找死了，難道閻王爺還敢收我鎮西王嗎？”
這一次，張志雲挑明自己的身份，一股豪情壯志透出，直指蒼穹。此生，張志雲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敵人，不記得自己參加多少次戰鬥，更不記得自己多少次身處險境，可哪一次又不是逢凶化吉？這一次，張志雲仍然堅信，病魔是壓不倒他的。儘管，呼吸越來越吃力了。“我很佩服你，一口老癱堵在肺部十年之久。”
秦世明也不跟張志雲兜圈子，盯著張志雲胸膛道：“出氣不疼，但呼吸很難受吧。”
“你，看出來了？”
聞言，張志雲面色驚變。他本想質問秦世明是不是奸細，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可能是奸細。一來，他是黃朝貴介紹的，連黃朝貴都不知道自己具體病情，他又如何得知？二來，鎮西王是被人想要靠近就能靠近的嗎？除了為自己檢查的醫生，連副官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所以，秦世明絕對不可能是奸細。而他更是一語道破，這病是十年前的，十年前他才多大？十年前的他別說毛沒長齊，恐怕連毛都沒長，怎麼會是奸細？有且只有一個解釋——他的醫術很牛！
恐怕已經賽過那些大名鼎鼎的國手、御醫了。“當然。”
秦世明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肺部受到猛烈撞擊，一口血痰卡在肺部之中，年輕時，你身體強壯，自認為扛一扛就過去了，便沒當作一回事。”
“隨著時間積累，年紀在增長，你肺部的那塊血痰也在一天一天變大，血痰在肺部浮動，堵住了氣管，所以，你還是跟我講話客氣一點，別發火。”
“一生氣，這口氣可就倒不上來了，被憋死的，你說你堂堂鎮西王冤不冤？”
“……”
張志雲沒講話，眼裡有震驚，更有怒火在湧動。眼前的小子有真本事，但講話是真的氣人！
委婉一點會不會？“秦老弟秦老弟，慎言慎言啊。”
察覺到張志雲的臉又黑了起來，黃朝貴連忙拽秦世明一把，心都跟著懸到了嗓子眼兒。不氣他不行？萬一氣瘋了，直接掏槍怎麼搞？黃朝貴太瞭解眼前這位大佬的脾氣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不然，怎麼可能讓這口血痰堵在胸口十年之久？他不是不疼，是忍得住！
依秦世明所言，張志雲如今連呼吸都疼得難受，那是真的離死不遠了。鐵打的人，也不可能不呼吸。說他找死，沒毛病。“怎麼？實話不好聽是嗎？”
秦世明卻是撇撇嘴，也不用別人請，自顧自夾起一片涼拌白肉往嘴裡一丟，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吃完還咂咂嘴，“真香！”
“……”
黃朝貴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了，狗人，難道你看不見鎮西王要吃人的眼神嗎？張志雲確實很氣憤，但他這一次忍住了沒有發飆，反而平息了一下心頭怒火，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