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莞攪亂一池春水後瀟灑離開,留著賀聞朝呆呆看著桌上的保溫飯盒,腦子裡有些宕機的遲鈍。
他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今天的女人和往日不同,就像是一團溫吞的棉花,對他散發的冰冷和惡意照單全收,還反過來軟騰騰的安撫他……
就完全不是蔣莞的性格。
已經塑造完畢的成年人心性不可能在旦夕之間說變就變,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這番做作是有所圖謀。
但是她還能在他身上圖什麼?
賀聞朝有些自嘲的笑了聲,從廚房裡拿出兩雙筷子叫葉數出來一起吃飯,反正不吃白不吃。
“好吃,真挺好吃。”葉數邊吃邊感慨著:“這真是蔣經理做的飯?她廚藝好棒啊!”
“不是。”賀聞朝決定不讓她接受這些虛浮的誇獎,淡淡道:“她姐夫做的。”
“啊?她姐夫?”葉數愣了下,忍不住問:“朝哥,你和蔣經理很熟啊?連她姐夫都認識。”
“我不認識。”賀聞朝實話實說:“她剛才自己說的。”
……
葉數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隱約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或許,有女生來賀聞朝家裡找他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很詭異了,哪怕對方是他的老同學。
可賀聞朝一副明顯不想多談的模樣,就算葉數有心八卦也不敢多問了。
他來是有正事兒的,吃完飯就繼續研究行程表。
“朝哥,你過年在本市麼?”葉數看著ipad裡好幾份發來的通告單,猶豫著問:“本地電視臺有個晚會想邀請你登臺。”
“不去。”賀聞朝頭也不抬地說:“我二十八飛瀾城。”
瀾城?葉數有些意外,但並沒多問他的個人安排。
畢竟賀聞朝二十六號之後就沒行程了,直到春節後復工這段時間,他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
想了想,葉數只問了句:“那朝哥,初七復工可以麼?有個雜誌要拍。”
公司和賀聞朝籤的合同是給予他充分話語權的——無論是演奏會,還是接的所有通告,譬如廣告雜誌代言甚至一些拍攝任務等等,都要提前問過他的意見。
賀聞朝探身看了眼葉數的ipad,點了點頭:“可以。”
雜誌是他當時同意拍的,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葉數鬆了口氣,又接著把復工後半個月的行程安排了一下,才有心情八卦一下工作以外的事:“朝哥,你怎麼不在京北過年,要去瀾城啊?”
賀聞朝沒說話,腦子裡閃過白若眉前幾天給他打的電話。
半晌,才淡淡說了句:“我媽在那邊。”
說完,他起身把保溫飯盒扔進廚房的水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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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莞被調回京北後屬於開荒領頭羊,手下的人也沒從前那麼多,需要親自動手處理的大單小單自然比以前多多了。
她忙得不可開
交,工作期間是半分也不敢偷閒,生怕處理不完推送進來的公關案又要加班。
蔣莞才不要加班,下班之後,她還得趕著到賀聞朝那邊去報到呢。
要知道現在可是她追人的關鍵期。
對於‘追求賀聞朝’這件事,蔣莞是有豐富的實戰經驗的,她知道男人最吃什麼樣的手段,也知道怎麼才能讓他憐惜心軟。
眼下他們之間爆發的矛盾剛剛過去不久,她討好賀聞朝不是為了光速求和,只是要表達出來自己誠懇的態度,讓他看到她不斷放低的姿態就行。
為此蔣莞還特意加了葉數的微信,方便打探賀聞朝的行蹤。
畢竟男人也不是什麼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整天就在荔景花園待著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