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兄弟,檀鼻·格瑞丹,被他的妻子殺死,還舉報給了審判庭。”教長說,“森背,去殺了她,撕碎她,把她的屍體展現給審判庭,讓所有人看到叛徒的下場。”
“是。”
然後森背·瑞特阿斯就來到了這裡。
鐵榴市的五層,源血之母教會旗下的聖心醫院,森背一踏入大廳,就聞到消毒水的沖鼻味道。
來求醫的普通市民可能不會在意這氣味,但森背知道,這消毒水氣味是一個大型儀式場洩露出來的外在特徵,感染病毒的人會在這個儀式場內感覺無力、睏倦,長睡不醒的同時體力得到快速恢復,既便於醫生護士控制病人,也有利於病人重回健康。
但這個儀式場的作用不止於此,疫病是黑太陽的領域,醫院更是黑太陽的信徒傳播疫病時首先要攻佔的場所。所以儀式場最主要的功能,還是針對和壓制瘟疫法師等黑太陽領域的超凡職業。那群病秧子只要敢靠近,聖心醫院的警報就會響個不停。
森背不是瘟疫法師,但他其實挺喜歡那無形的、肉眼看不見的殺人狂魔,反正得到銀月少女賜福的他不可能感染普通病毒,所謂衛生根本無需在意。
在今天之前,他已經一年沒洗過澡了,其實他還能堅持得更久一點,卻沒想到任務地點會是聖心醫院。
臨走前,教長強行將他塞進了澡堂。
“我生氣了,”故意從視窗前排隊的人群中擠過,面對路人不滿的視線他用力瞪回去,森背邊左顧右盼邊低沉地咕噥,“必須讓那個女人在死前賠償我才行。”
所以,檀鼻他女人在哪呢?
森背見過檀鼻的妻子,因為那傻大個會向教派裡的兄弟傳授打家裡人的經驗,並且拿出自己妻子傷痕累累的照片給別人觀賞。
怎麼說呢,森背覺得那傻大個真是浪費。
嬌小可愛的博美犬人,明明有更好的用法。
森背一邊慢慢想著待會兒要怎麼用她,一邊走到了二樓。
隨手在一個視窗抽了張表格,他裝作要體檢的人,尋找分佈在不同科的體檢室,這樣毫不起眼地在二樓逛起來。他走到一條走廊上,轉頭瞄到走廊深處一個房間的門前,守著一個穿黑色風衣的女審判官。
就是這裡了。
畸變教派的情報,在五層的聖心醫院,唯一一個需要審判官看守的證人就是他的目標。
森背沒有貿然走過去,反而轉身走進盥洗室。
盥洗室裡有個兔人上完廁所在洗手。開啟的水龍頭,水流嘩嘩落下,兔人抹了把臉,低頭去關水,就看到一粒小石子模樣的東西丟到他面前的水池中。
下一秒,這小石子吸水膨脹,柔軟的藤蔓從中伸出,只是一個呼吸,就長成了一叢上抵著天花板,下深入水管,枝葉茂密的藤蔓怪。
被藤蔓怪一把提起的兔人發出刺耳尖叫,而丟出藤蔓怪種子的森背則轉頭向盥洗室外“慌張”跑去,邊跑邊喊:“有怪物!怪物在盥洗室裡
!()”
同時他在和藤蔓怪的精神連結裡下令,要它抓著那隻很會叫的兔人離開盥洗室,衝進二樓大廳的人群中。
森背的超凡職業是花之牧者。
有些文藝,聽起來和森背毫不搭界。
植物是銀月少女的領域,祂是花、草和大樹的領主。花之牧者是代祂放牧植物的教士,擁有這個超凡職業的人擅長照料植物,也擅長驅使植物。
森背只是個低階職業者,但他能驅使的植物數量也到了二十幾,包括植物遭遇汙染後形成的怪物。
用叫喊將所有人注意力吸引過來,瞥到走廊深處那扇門前的審判官也投來視線。森背連滾帶爬混入來不及反應的人群,一支碗口粗的藤蔓追著他向人群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