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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不想在嵩嶼呆著了,我想回北城去。」
「不行!你一個人去就夠危險的了,乖乖在嵩嶼待著等過完年我去接你,小宋都跟我親口保證過了,會照顧好你的。」
「什麼?病秧不是,京墨哥哥什麼時候和你保證過的?」南星本來百無聊賴趴在床上給南峰打電話,聞言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你到嵩嶼的當天晚上,我給老杜打的電話,小宋接的,小宋這孩子溫和穩重,我警告你個小兔崽子可不許欺負人家」南峰在電話裡叮囑到一半兒,忽然響起助理催促的聲音。
「行了,你爹我去趕飛機了,先不跟你說了,我警告你個小兔崽子啊,乖乖在嵩嶼待著,但凡我發現你偷跑了,我可扣你半年零花錢。」
結束通話電話,南星一聲哀嚎,癱坐在床上。
怎麼扣難麼多零花錢,那她的零食衣服手辦可怎麼買,過年後還要出限定版的呢!
都怪那個病秧子瞎保證,這下南峰更不可能讓她自己回去了!
南星咬牙切齒,他還一直叫她的小名,她親爹都不敢這麼叫她,真是光天化日之下,豈有此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南峰既然讓在呆在嵩嶼是放心宋京墨對她的照顧,那麼她大可讓宋京墨主動跟南峰鬆口。
威脅一個病秧子對她來書還不是輕而易舉。
南星挽著袖子氣勢洶洶殺到宋京墨的房間時,男人穿著襲皓白霜雪綢布襯衫,袖子彎起,室內灑了滿地的陽光,他站在書桌前,手中懸著毛筆,正在練習。
桌子上陳鋪著大張的宣紙,泛著墨汁的香氣,上面寫滿了一列列的中藥名。
南星湊過頭去看,被震驚的一瞬。
雖然她本人的字寫得狗屎一樣爛,也沒學過毛筆字,但還看得出宣紙上的字跡揮斥方遒,磅礴大氣,隱隱有幽壑潛蛟驚鴻之勢裹挾風雨撲面而來。
「原來老師說的什麼字如其人都是騙人的,你的字和你本人完全兩種風格。」她小聲嘀咕,又湊過腦袋來仔細看:「病秧子,你都寫的這麼好看了,還練毛筆字幹嘛?」
宋京墨將手裡的毛筆懸在筆架上,扯了張紙擦乾手,視線落在身側呆呆看著他字的小姑娘,又看向大敞亮開往裡不斷跑風的門,上面還有著一個清晰的灰色腳印子,明顯是被踹開的。
他溫和道:「師父說練字能靜心。」
「」她竟有些無言以對。
好無聊的理由。
南星撇了下嘴:「糟老頭子也就騙騙你這種老實人了」吐槽到一半兒,她想起來找他的目的,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之前跟我爸透過電話。」
宋京墨微思忖,回道:「在你來當晚,南叔叔確實打了電話過來。」
果然。
南星眯眼:「那你現在跟他打電話,說我在嵩嶼水土不服,上吐下瀉,讓他派人過來接我,司機或者保姆都行。」
「可是現在的你很健康。」他完全沒有被糊弄。
南星嘆了口氣,知道裝病什麼的在中醫的眼皮子底下完全是自取其辱,老實交待原因:「我不想在嵩嶼呆著了,我想回家。」
這裡窮山窮水什麼都沒有,想玩都沒地兒玩。
「所以你幫我騙過老南,我分你兩個月的零花錢。」南星忍痛割愛。
豈料,宋京墨溫和地注視著她,起身去將進風的風關上,微微搖了搖頭:「長庚,我不能這樣欺騙南叔叔。」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然我在這裡天天纏著你,你還得給我收拾爛攤子,多麻煩。」
「要不給你三個月的零花錢,不能再多了。」
「喂,病秧子,你說話啊!」
從頭到尾男人都不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