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莞把人帶進屋裡,第一句話就問:“你不在乎名聲?”
要不然為什麼說她不用搞這麼大動靜?
“一般吧。”賀聞朝實話實說,看著窗外的霓虹夜景,清雋的側顏淡淡。
蔣莞眯了眯眼,隱約能捕捉到一點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憑藉高中廝混時對彼此的那點了解。
無非是……覺得麻煩,覺得膩歪。
聽起來有點可笑,但對於名利,賀聞朝確實是沒有那麼在乎。
她是那種只要能扳回一城就可以不眠不休好幾天為之努力的人,這和職業性質也有關係,但他不是。
蔣莞頓時覺得有些意興闌珊,雖然達不到‘失落’的地步,但怎麼說呢……
就感覺沒有得到想要的反饋。
她並非是想讓賀聞朝感謝自己,而是想讓他本身能因為這種極限反轉開心一些。
“你覺得一般就一般吧,這是我們公司接的單子,我也只是完成工作。”於是蔣莞聳了聳肩,壓制住失落,儘量把這件事說的公式化:“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完成一個好的公關單子,光是‘壓制負面批評’和‘澄清輿論’是不夠的。
要像今天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不但解決了事情,還抓住社會議題操控輿論,讓賀聞朝的名望水漲船高,知名度大大提升——這才是蔣莞想要的。
可現在看來,他不那麼在乎事業和聲名的好壞。
賀聞朝感覺到女人周身一瞬低落下去的情緒,頓了下說:“確實挺好的。”
給他打電話時,葉數已然是狂喜狀態,對她滿口誇獎:“朝哥,沒想到你有一個這麼厲害的老同學,三下五除二想到的公關方式這麼牛逼,一下子讓我們佔領輿論高地了!”
幸遇上下也都是狂喜的狀態,包括上午還面色鐵青的經理,不斷的說下場演奏會的票不止會賣的精光,還會炒出天價,不過……
“朝哥,你高中時候真的被欺負得那麼慘嗎?”還是有一部分人關心這個問題的。
賀聞朝沒有回答,沉默著掛了電話。
他看著網路上的評論,聽著周遭人來人往喜氣洋洋的討論什麼‘中禾’和‘蔣經理’,想見她的心情忽然控制不住。
然後,他就來了,坐的下午兩點飛到申城的班機。
一天內折騰了兩趟也不覺得累,在蔣莞回來之前,他已經在門前等了一個多小時。
賀聞朝收斂了情緒,低聲問:“我應該怎麼感謝你?”
聞言,蔣莞有些詫異的回頭:“感謝我?”
賀聞朝‘嗯’了聲。
“……你不用特意感謝我,我說了,這是我們公司的任務。”蔣莞失笑,實話實說:“我完成的好,上司會給獎勵的。”
賀聞朝聽著‘上司的獎勵’,有些隱晦的皺了皺眉。
他並非把這種不悅表達的很明顯,但就是周身氣壓都低了下來,讓人一下子就
能感知到——
這人又在彆扭了。
蔣莞不願意讓好不容易緩和的氛圍變得壓抑,見他不開心,轉了轉眼珠:“你要真想感謝的話,也行。”
她說完,就看到賀聞朝黑眸微微亮了起來。
果然,還是和很好哄的大狗狗並無二樣——有些人再怎麼變,本質不會變。
蔣莞忍著笑,提出自己的要求:“我忙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給我做飯。”
她差使人時語氣流暢,很熟稔的自然而然,是旁觀者一聽就能感覺到這個叫蔣莞的女子曾經使喚過賀聞朝無數次的程度。
但兩個人都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完全沉浸在當下這難得溫馨的氣氛裡。
賀聞朝點點頭,走到冰箱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