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賀聞朝大概算是不歡而散。
蔣莞乘夜間班機飛回京北的時候,腦子裡一直在想謝鳶在電話裡說的那兩句話——
“莞莞姐,我後天就要動手術了,哥哥給我找到了一顆腎。”
“哥哥不讓我打擾你,可是…我好想見你一面呀,我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通話時間並不長,謝鳶一共就說了這麼兩句。
是結束通話電話後蔣莞心裡悶得慌,直想哭,在陽臺平靜了許久才回去。
謝鳶身體一直很差,這麼多年靠透析活著,上了手術檯肯定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是換腎手術。
蔣莞知道賀聞朝肯定會生氣,他一聽到和謝為有關的人或事他就會生氣,無論是八年前還是現在都沒變過。
這點是她造成的,她沒資格去指責他。
更何況她剛剛還因為這通電話徹底忽略了他,也沒半句解釋……只是她真的沒精力去安撫他了。
莫說她和賀聞朝現在關係詭異,朋友算不得朋友情侶算不得情侶,頂多只是曖昧不清的炮/友關係。
就算他們是正牌情侶,蔣莞還是會這樣做的。
因為在她這裡,立刻回去見謝鳶一面是更重要的事,也是必須要做的事。
蔣莞不是會為了愛情就放棄別的人際關係的人,她和謝為兄妹認識十幾年,也算是看著謝鳶長大,在她心裡,謝鳶就等於也是她的小妹妹……
所以她顧不上賀聞朝會不會生氣。
她知道,自己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
蔣莞只是不敢去想這件事過後,賀聞朝還願意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麼?
畢竟八年前,他們不光是因為謝為才分手,更甚至於從開始都是源於她的自私,她想要和謝為賭氣的舉動……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是她一次次把他的自尊放在地上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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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莞開始奮發圖強的學習,這在誰看來都是件很奇怪的事兒,包括他們當時的班主任陶立青。
她是教英語的,在上午第三節課走進班級,瞧見女孩兒坐在後排很認真的看黑板而不是睡覺,當時就覺得有點稀奇。
一般第三節課不是她的固定補覺時間麼?她不睡覺幹嘛?難道在聽課?
陶立青覺得挺有意思,她甚至還故意點名叫蔣莞回答了一個問題,結果發現女孩兒是真的在聽課,並非裝模作樣。
她頓時有些開心,作為班主任,陶立青當然更願意看到學生進步的一面而非擺爛的一面。
只是蔣莞這姑娘太難管了,她叫去辦公室無數次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弄的陶立青都懶得管了,只希望她不要破壞課堂紀律就行。
結果現在自己知道學習了,完全是個意外驚喜。
下課後,陶立青還把蔣莞叫出去表揚了一番,諄諄告誡她一定要繼續堅持,好好讀書。
“嗯……”蔣莞垂眸,看著欄杆下的操場,不自覺
問:“老師,您覺得我期末考能進全班前二十嗎?”
陶立青愣了下:“班級前二十?”
“是呀!”
“你還是做夢比較快。”陶立青無情的戳破她的幻想:“期中考你好像全班倒數第二還是第三來著?期末就想進前二十啦?離期末就剩一個半月了!”
“不過你要是好好用功的話,下學期說不定哦,一切都在自己努力。”
蔣莞‘嗯嗯’符合著,實際上對於老師嘮叨的雞湯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做夢比較快?嘖嘖,怪不得賀聞朝要給她提出這個要求,不就是為難人麼……
晚自習,蔣莞帶著練習冊大大方方的坐到賀聞朝旁邊,一雙眼睛清泠泠的看著他。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