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敢單槍匹馬帶走顧硯。
顧硯被禁錮在手術臺上,沈麥冬則被困在玻璃艙裡,始終安睡。
顧城馳踢了一把身側的椅子,滑輪瞬間朝著沈矜年的方向滾動而去,直到椅子撞到了沈矜年的膝蓋才緩慢停下。
顧城馳:「不必客氣,坐。」
沈矜年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定椅子是安全的情況下才坐下來與顧城馳平視,眸子裡的恨意凜然。
顧城馳突然笑出聲。
男人笑起來不見眼睛,整個臉部僵硬腫脹透著一股詭異的血紅色,卻並不是氣血運轉的紅潤,反倒是像肌膚下血管撐到極致即將要爆裂一般的感覺,邪性十足。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二十歲的小屁孩自己都沒活明白呢,就敢跟著何聿那個白眼狼硬闖我的工作室?」
「不然我還打個申請報告?跟著旅遊團進來參觀?」
沈矜年即便為人魚肉也不能在嘴頭上吃虧,顧城馳的廢話讓他很不高興。
浪費時間。
「顧硯怎麼會喜歡你這種沒禮貌的人。」顧城馳對沈矜年的芥蒂深到極點。
他對顧硯這個侄子百般欣賞。
自然而然地認為顧硯應該找與之匹配的溫柔oga。
沈矜年這種三句話裡兩句夾槍帶棒的刺蝟,根本不配進顧家的門。
更別說生了個什麼都聽不明白只會亂哭的笨蛋孩子。
沈矜年面對顧城馳明面上的厭惡也格外不屑:「顧硯喜歡我,當然是因為我和顧硯有超過98的資訊素契合度,如果你想移植顧硯的腺體的話,那你可慘了,你以後也會對我愛的情深不能自抑,追著當我的狗。」
顧城馳:「……」
「你個畜生真是倒反天罡了。」顧城馳這種年紀的人根本聽不得別人拂了自己的面子,登時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沈矜年,你們一家三口的命都在我手裡,說話之前想想自己有沒有資格挑釁我。」
「你知道是1v3啊?」
沈矜年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他的那一把槍,故意模仿顧城馳的動作抵在男人的額頭。
「我可以一保二,但是你只有你自己。」
alpha的眼神裡的戲謔被冷漠和狠厲代替,驟然間變成了一個令人陌生的沈矜年。
顧城馳冷笑一聲。
但是他來不及說話,沈矜年就搶先開了口占據主動權,「而且我猜…你的地盤你也做不了主吧顧叔。」
顧城馳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瞬間。
但是很快就偽裝而過。
這一點變化根本逃不過沈矜年的法眼,讓他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後,沈矜年更加肆無忌憚地嘲諷對方:「從我們進門到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守衛也沒有任何一個有進行手術的醫生,手術臺上碎掉的試劑瓶全部損毀,所有實驗資料都憑空消失……唯獨剩下幾隻屈指可數的變異野獸。」
「你的合夥人帶著你這麼多年的心血跑了,對嗎?」
沈矜年剛開始還猜測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調到了手術室裡,維護手術正常進行。
直到發現地下室入口的時候他才察覺到並非如此。
他們隨意引爆都沒有人出來制止,恰好證明瞭整個實驗基地已經是個空殼子。
而實驗室裡的亂糟糟的場景則昭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劇烈的爭吵,甚至連珍貴的藥劑都被打翻在地。
櫥櫃裡的資料夾則是人為擺弄整齊,因為裡面的所有實驗結果和實驗資料已經被偷走了,以此來矇蔽顧城馳。
他現在把顧硯藏起來完全是強弩之末、做痴心妄想的白日夢。
顧城馳突然放聲大笑,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單單憑藉你的猜測就決定勝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