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全部意識中只能佔有微不足道地位的短暫時間,卻讓他總是忍不住慢慢回味,為這些孩子的每一個微小進步破除迷障心生喜悅,更為期待未來。
時間因他們出現意義,做出過去現在與未來的區分,不再是以往一般機械性跳動的數字。
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心情,讓京墨想起在某個地方見過的植物,珍稀而瀕危,它的種子長在根部,於冰川下的土地中安靜的沉眠,只有在冰川相撞開裂,陽光直射在身上的時候才會抽芽。
他在那裡等了很久才終於目睹一次,多麼神奇啊,孕育一顆種子也許要無數漫長的時光,但破土而出綻放花朵卻只用短短的一瞬間就做到了。
也許自己一直追尋並深受吸引的那絢爛之物,已經悄悄出現,並正好得到了合適的陽光,很快就要綻放了。
冬夜總是十分漫長,空空如也的酒罈已堆滿一地,外面卻還是令人安心的黑暗,審神者笑著將酒盞放在桌上,起身離開這已經待了太久的房間。
就讓這本該交錯而過的軌跡,合而為一繼續向下走去吧。
江戶城。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明歷大火併未如期發生,收集情報歸來的長谷部正坐在旅館的榻榻米上,去向本妙寺打聽過,但因年代久遠,無人記得當年是否為病死的平民女孩舉行過葬禮。
這就可以了,審神者點點頭,看向另外一隊,那麼吉原的怪相呢?
有鬼哭哦,笑面青江靠在窗邊的陰影中回答,最近吉原裡傳來了有女鬼復仇的傳言,一到晚上就有女子幽幽哭泣的聲音,已經死了兩個去那裡的客人了,生意大受影響呢。
笑面先生看起來挺興奮的,燭臺切笑著說,是因為覺得懷念嗎?
這個時候的我可是好好地待在丸龜城裡,大脅差搖搖頭,吉原本身就是男人夢想中的地方,我可是好奇已久了,只是以前沒機會造訪而已。
看他不願多說的樣子,燭臺切笑了笑,略過這個話題。
死的人身份是?三日月問。
一個不確定,另一個可是個名人,大脅差勾起嘴角回答,吉良義央,未來的赤穗事件當事人之一。
這是歷史的另一條變動,長谷部皺眉道,雖然不像溯行軍的手筆,但應當列入疑點,還有什麼情報嗎?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不過據說兩人死之前都曾經想要為吉原中的太夫贖身,笑面青江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大手筆呢。
像是伊達家那樣的嗎?燭臺切苦笑一聲,用等身重的金塊來為太夫贖身,這逸聞比我都要有名了。
聽說用了七十五公斤金子才成功贖走,到底是不知道真心喜歡的人的重量,還是太喜歡了所以視而不見呢,鶴丸側躺在榻榻米上,不過小光不要在意,你那時候已經到德川家了吧?
燭臺切嘆氣,要是自己還留在伊達家,家主會知道自己的重量嗎?
那麼就做好準備,我們晚上去拜訪吉原。
審神者笑著聽他們互相打趣,安排好晚上的行程之後又提醒他們:吉原不允許帶刀進入,你們的佩刀可以交給我。
大脅差撫摸目貫的手一停,幽幽地將目光投注過來。
保證不會再給你弄丟了。審神者充滿歉意地說,相信我,好嗎?
這是他們離開本丸的第二天,透過時間轉換器後繁華的江戶城就近在眼前。
確定時間、地點都與任務所提到的相吻合,審神者便帶著他們入城找家旅館先定下房間,由於參覲交代制度的實行,江戶城中總有陌生的武士,一行人並不算顯眼。
笑面青江和壓切長谷部負責外出打探情報,其餘四名太刀則是在旅館中梳理歷史與已知現實的不同點,在剛才做了一個簡單的情報彙集。
明歷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