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笑面青江嘆著氣放下筷子,走到審神者斜後方跪坐下,被京墨的眼神一看之後又從善如流地改為盤膝坐在他身邊。
咒術與普通的刀劍對物怪是沒有作用的,賣藥郎伸開手掌,短劍乖乖回到他的手心,讓那手指理了理自己的白色髮絲,這是斬除物怪的退魔劍,然而,要拔出它需要物怪的形、真、理三者齊聚
各位的形我已見識到了,藥郎將劍橫在面前,卻難以判斷真與理,可否請各位為我
一一道來呢?
哈哈哈,是認為我等都是所謂的物怪嗎?三日月笑起來,暗藏弦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不錯,藉由人類的感情與心得到軀體,這便是形,那真與理又代表了什麼?
真即是形成此事的緣由,藥郎並無拒絕的意思,只是逐一解釋過來,似乎已經將這些話說過千百遍,理則是人心的樣貌,是什麼人,如何變成這樣,想要做什麼這即是形、真、理。
聽起來確實和我們很像,小狐丸看了看京墨後才繼續說,然而又不完全一樣,至少,小狐並不是因為憤怒或是憎恨這樣的情緒才被喚醒的。
雖然也不是愛,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因為誰,才被喚醒的呢?
大狐狸抖抖耳朵,很快將這個小小的疑惑忘在腦後。
為和非人之物而戰,才誕生了我們,鶴丸一彈指,讓那酒杯回到桌面上落好,伸了個懶腰說,保護人類,這就是我們的真。
退魔劍上的鬼口張合了幾下,最終咔的一聲勉強合住。
至於這理三日月以扇掩面一笑,人心的樣貌,就要問我們的主公了,我們的心,都在他那裡呀。
他還向看過來的審神者眨眨眼睛,意味深長地一笑。
本來靜靜聽著的審神者只能無奈地笑起來,如果他真的能說出心的樣貌,也不至於連自己的事都難以確定,還要藉助外物來幫忙。
退魔劍再度咔咔地響起來,藥郎輕輕動了動嘴唇,似乎是在與它交談,好一會兒後才讓退魔劍滑進自己的袖子裡。
我們於此地只是過客,審神者靜等藥郎看過來後才說,原本與此地無因,今後也與此處無果,只是要將走錯方向誤入其中的軌道帶回罷了,你與我,都是維護秩序的同道中人啊。
他看向外面的天空,晦暗的雲層依舊籠在這不夜城上方,不知道其中潛藏著什麼。
而且,能在此相遇,便必定是有意義的。
短暫的相遇啊
賣藥郎與他一同看著夜空,輕輕嘆息了一聲,不再追究這些存在的來源。
那麼這幾日,請不吝賜教了。門外傳來紛雜的腳步聲,隔壁還有挪動重物的聲響,審神者輕笑著安排好了之後幾日的行程。
藥郎靜靜看了他一眼,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打擾了。
揚屋的侍者麻利地在這房間裡加了一條長几,將桌上分毫未動的酒菜收下去,重新擺上更豐盛的食物,隔壁的忙亂逐漸平靜,一切準備停當後,相隔的拉門被推開,老闆娘伏在廊外為他們介紹接下來將要開始表演的淨琉璃劇目和聲名遠播的演唱太夫。
笑面青江沒能如願看到那把劍出鞘的樣子,這時也懶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反正酒水寡淡,菜也不好吃,乾脆假裝貼身侍奉審神者,一臉嚴肅正經地給審神者喂白蘿蔔。
京墨縱容地看了他一眼,對喂到嘴邊的食物一概照單全收就算全是素菜,沒有一點勉強的樣子。
藥郎以手支頜饒有興趣地看他們一個喂一個吃的樣子,似乎覺得這一幕比臺上的淨琉璃更有趣。
怎麼位置又有變化,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百思不得其解的老闆娘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了一下後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想起剛剛隔得老遠也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