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本丸裡活潑潑跑來跑去的孩子們(注:不以體型為判定依據),審神者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升一下時政方的好感度,以方便他們在戰爭結束後依然能得到親切的歡迎。
所以變更計劃會帶來一系列的後續,不過愉快的回報能讓處理這些小麻煩的過程都變得甘之如飴。
有一半付喪神對審神者和歷史修正主義者達成的秘密交易毫無所覺,而另一半則是看出了對方的示弱,不過還沒能聯想到自己身上去,只是懷疑了一下對方是否還有什麼陰謀,其中燭臺切想的要多那麼一點點,他是知道這個歷史修正主義者想要努力將歷史掰回原有程序的,所以總投給他一些額外的關注,這讓他從兩人動作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端倪。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換了個語氣,歷史修正主義者向賣藥郎說,這件和服,是明歷年初江戶城一位富商的女兒手製,之後又輾轉多人,被我從寺廟中帶出後,贈予四谷門附近的平助一家,後因詛咒傳說,流傳至這位和服商人的手上,如何?
那麼,我也來補充一點吧,京墨看著劍柄上張合幾次似乎有些猶豫的鬼口,微微一笑,明歷年初,拜這位先生搗亂所賜,我的家臣長谷部與其他三人便裝前往江戶城調查一件事,在本妙寺中與那位富商的女兒有一面之緣。
他輕輕抬手,房中瞬間變為鳥語花香的春日景象,一株花枝低垂的櫻樹立於房中,長谷部穿著紫色羽織立於花下,而花樹另一邊,則是眼神熱烈的朧。
由於歷史修正主義者的行動,時政捕捉到異常的時空波動,猶豫再三仍向各個本丸派出便裝偵查的指令,而長谷部則是在本妙寺中,被好奇心過於強烈的少女看到了時政掩飾下的真正樣貌。
真相在此閉合,化為無解的圓,不知是由因及果,還是由果成因。
這就是全部的真。審神者輕笑了一聲,朧君,如何,考慮好了嗎?
回答他的是退魔劍清脆的喀嗒一響和女子幽幽地訴說。
我雖然是江戶城富商之女,但從未出過遠門,父親時常不在家中,我只能與侍女一同看書打發時間,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可以前去寺廟上香是我最期待的事,因為可以看見許多人,聽到有趣的事,直到快天黑再回去也沒關係。
那一年春天在本妙寺,我看見了一位武士,他穿一身紫色的小紋羽織,家徽是織田信長的五瓣木瓜紋,只是外緣有所變形,我很好奇,在這時,誰還會用織田信長的家紋,還是說,織田信長沒有死是真的?
朧的面上帶著孩子氣的天真與甜蜜的笑意,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春風拂面的下午。
於是趁他停在院中的時候,我便藏在廊下偷偷看他的臉,但無論如何都只能看見一片模糊,我好不甘心啊小心翼翼地靠近,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我拼命睜大眼睛,想著一定要看清他長什麼樣子。
也許是神佛聽見了我的心願,我真的看見了他的臉,那一瞬間,似乎連花的顏色都褪掉了,別的聲音遠去,天地間只剩下我們兩人,這一定,一定是對我來說非常特別的人。
女子的聲音柔和而雀躍,說著五十年前少女的心事。
後來我問和我一起去的侍女,她們都說不記得對方長什麼樣子,所以我知道就是他了,只有神佛的旨意才會發生這樣奇怪的事吧,不然怎麼會只有我能看見他呢?朧舉起袖子掩住自己的面龐,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想必當初少女自己想著心事時一定是暈紅了雙頰,如果我要嫁的話,就一定是要嫁給他就像是繪本上說的那樣。
但是不管我去了哪裡,都再也沒辦法遇到他了。
少女的聲音低落起來,朧起身站在那虛幻的花樹下,撫摸著觸碰不到的幻影低聲說。
父親幫我尋遍了江戶城,可找來的人都不是他,說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