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簷川進門見客廳亮著的燈,走過去看到祁奚和橘貓一起窩在沙發裡,暖黃的燈光映下來,得如同他出現了幻覺。
他的記憶裡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和諧美好的畫面。
今天他下班後一個人去了墓地,秦輝是他少年時唯一的朋友,與他完全不一樣的出生,父母離異,跟著爺爺奶奶在小巷子裡長大。
他們認識是他把出車禍的秦輝奶奶送到了醫院,因為肇事司機跑了,那一段路的監控又正好壞了,秦輝為了找他混進守衛森嚴的學校,就為了問他有沒有看到車禍發生的經過。
那時候秦輝和他一樣,才13歲。他覺得秦輝小小年紀有這樣的魅力和能力,是個可用培養的人才,所以他資助了秦輝奶奶後續的醫療費,還有秦輝之後的學費。
從那之後秦輝成了他的跟班,如果沒有後來的事,現在秦輝應該是他最得力的幫手。
可是秦輝在傅家認識了傅躍江。
他站在秦輝的墓前想,如果秦輝不是遇上他,就不會認識傅躍江,對於秦輝來說是不是更好。
離開墓地他回了傅宅那邊,傅振榮又和他說起明天與何家見面的事,他回到房間枯坐了兩個小時,離家回了這裡。
「祁奚。」
傅簷川走到沙發邊,彎下身輕輕碰了下祁奚的臉,祁奚迷濛地睜開眼,看清了他就笑起來,「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祁奚的聲音帶著沒有睡醒的鼻音,視線虛虛地浮在他臉上,緩緩地爬起來跪在沙發上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後突然地抱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腹間說:「簷哥,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很難過,我爸他讓那個女人把我的房間拆了,所有東西都扔了,我以為我以後連換的衣服都沒有了,一回家就看到你給我買的衣服,你真好。」
這些話祁奚之前已經在電話裡說過了,他的手抬起來在半空僵了兩秒,最終把祁奚抱住他的手扯下去,祁奚仰起染著水霧的眼睛望過來。
「已經不早了,去睡吧。」
祁奚愣坐著沒動,對著他看了半天突然說:「你是不是也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他沒由來地一笑,「去睡。」
「哦。」
祁奚抱起了睡著的橘貓,走了兩步突然又倒回來,給傅簷川展示新衣服,在傅簷川面前擺了個鎧甲勇士打怪獸的姿勢,「好不好看?」
傅簷川脫口而出了一句「好看」,祁奚滿意地笑回了房間。
第二天,祁奚想要趕在保姆阿姨來之前起床,去給傅簷川做早餐,表達他的感激之情。結果鬧鐘是調到了6點,可他猛然驚醒,已經快七點半了,他甚至不記得鬧鐘是不是響過,他又怎麼把鬧鐘關了的。
保姆阿姨見到他就說:「小祁,給你留了早飯,還熱著,你等會兒,我馬上拿出來。」
祁奚眼睛在屋裡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傅簷川,「阿姨,簷哥呢?他還在睡覺嗎?」
保姆阿姨回答:「先生剛才已經出門了。」
祁奚懊悔地舉起了橘貓的爪子發誓,「明天我一定要6點起床,不然大聖就拉不出來嗯、嗯。」
橘貓拒絕地收回了爪子,不承認這個誓,阿姆阿姨在旁邊笑,「你看你的貓都不願意了,你要那麼早起來做什麼?」
「給簷哥做早餐啊!」祁奚忍不住地誇起來,「簷哥對我那麼好,以後他就算要說我,對我生氣,我都不怪他了,他不遵守合同也沒關係……唉,這個世界最難還的就是錢債,好多,好難。」
保姆阿姨以為他說的是「情債」,默默地笑了笑沒有接話,給他端出了早餐。
吃完早餐祁奚下樓,昨天的車和司機在車庫等他,司機給他開車門時說:「小祁先生,我姓嚴,麻煩你記一下我的電話,你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