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徹底吃到,好可惜的。
蔣莞十八歲那年的京北,在一月末即將開春時,雨下得格外頻繁。
幾乎是十幾年來最頻繁的一年。
毛毛雨,陣雨,傾盆大雨……各式各樣的從早到晚淅淅瀝瀝,沒完沒了。
溼,冷,悶,讓人覺得心煩意亂,輕而易舉就容易煩躁不堪。
蔣莞就是如此,被這陣子的天氣攪和的十分煩躁。
她自小就是很討厭雨天的,更討厭打雷。
況且長安街是被近年來京北不斷改造街區之外那個被遺忘的角落,到現在很多路也不是水泥鋪的而是泥土道——尤其是她住的四合院附近。
下雨了就又滑又髒,很容易把鞋弄髒,泥巴都黏在上面。
這樣的天氣,環境,心情就是容易疲倦,憊懶。
蔣莞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在這種時候的五感分外靈敏,連雨滴敲打窗簷的聲音都聽的分外清楚。
直到旁邊有人落座,一股覆著雨水清新的檸檬香縈繞在周圍。
蔣莞垂死病中驚坐起,倏地直起身子。
她甚至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一張白生生的巴掌臉冷冷的,抬腳要走——結果垂在身側的手腕被拉住了。
“去哪兒?”賀聞朝抬眸看著她:“馬上要上課了。”
……
這人真是說不出來一句中聽的。
“不想上。”蔣莞甩開他的手:“逃了。”
其實她本來只是想趁著還有五分鐘下課時間出去走走的,並沒有想逃課。
可被賀聞朝這麼一氣,話撂在這裡,還真就是非逃不可了。
蔣莞溜達到學校西門的牆根下,路上給陳以白打了個電話約她一起逃。
壞事嘛,向來是找人一起幹比較刺激,她們之前也是經常這樣做慣了。
陳以白十分鐘後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
“幹嘛突然想逃課了?”兩個人一起慢騰騰卻很熟練的翻過矮牆,她揶揄地問:“你最近不是在裝好學生麼?”
“什麼叫裝好學生啊?”蔣莞‘嗤’地笑了聲,指尖戳了戳陳以白那白嫩的臉上的一道紅印:“你沒看到我這幾次考試以火箭般進步的成績麼?”
她自吹自擂著,還不忘說:“反倒是你,上課又睡覺了吧?”
這臉上的紅印一看就是被衣服袖子壓出來的,令人眼熟的不得了。
陳以白聳了聳肩,很直接的說著:“我無所謂了,反正是個笨的,學習也學不好……”
她一直很坦誠的面對自己天生就不是學習這塊料的事實。
因為,其實也不是沒有努力過。
兩個人翻出學校,跑到附近的小吃街去買東西吃。
當時那些‘711’和‘全家’之流的連鎖便利店還並不普及,學校附近通常都是一些小吃店,奶茶店。
現在是下午的時間,兩個人中午吃過飯了都不餓
,就找了個奶茶店在角落裡窩著。
蔣莞看了眼‘嗡嗡’震動的手機,皺眉調了靜音。
“怎麼了?”陳以白咬著吸管,歪頭問她:“你那鋼琴哥哥惹你生氣了?”
“嗯……”
“他怎麼惹你生氣了?”陳以白忍不住好奇:“悶葫蘆似的,也能跟你吵架?”
……
看來誰都略微瞭解賀聞朝的少言寡語。
蔣莞忍不住笑了下,說:“他不給我睡。”
陳以白以為自己聽錯了,半晌後睜大眼睛,慢了半拍的‘啊?’一聲。
剛說完虎狼之詞的蔣莞可不覺得有什麼,手指無意識的玩吸管攪弄著杯子裡的奶茶。
“你在說什麼啊?”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