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風被問的一愣,默了片刻後才竹筒倒豆子般的一骨碌全說了:
「附近幾個州郡的援兵來的尚算及時,落水的人都被救起來了,乘著大人和陳大人安排的官船直接下了江陵,而原本客船上的人則是等到水匪全殲之後也隨之去往江陵了,這會想必都已經到了。」
「當時所有人救起來後,獨獨少了大人和姜小姐,是以屬下猜測你們二人應當是在同一處,所以我主動留下帶著那些援軍不停地在尋找你們二人,只是…」
到這兒,他困頓了一瞬,最後還是將那疑問說了出來:
「大人這次留下的記號實在有些不好找,屬下在那林子裡兜兜轉轉了好幾日都沒摸清…」
「那山間情況本就複雜,我與姜姑娘走出來亦是花費了些時辰,記號沒有標記好也在所難免。」
梁鈺及時出聲,打斷了銘風的話,手上佈菜的動作又開始繼續起來。
方才銘風說話那會,姜姝挽碗裡的飯菜早就見了底,這會正好也有問題要問銘風,可還沒等她問出口,梁鈺就又往她碗裡夾了菜……
過午不食,食不言,寢不語,都是高門裡對這些在室小娘子的諄諄教誨,姜姝挽好不容易把碗裡的飯菜都給吃光,正準備問銘風兩個問題,冷不防就被梁鈺這行為給止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多吃點,上路後得又一日的時間都要吃乾糧。」梁鈺無視身邊兩道詫異的目光,還在兀自吩咐著銘風做好一應上路的準備。
銘風領命下去,姜姝挽到了嘴邊的話都沒出口,有些埋怨的瞪著梁鈺。
「銘風知曉的我都知曉,挽挽問我便是。」梁鈺回身正色道。
「我若是想要知道姨母和表哥現下如何了,大人也知道?」她有些故意的與他嗆聲。
他輕笑一聲,語氣慵懶充滿自信:「自然是知道的,陳大人這會已經到了江陵,陳夫人和陳公子跟隨一路,也已經安全抵達,這些剛剛銘風都已說清楚了,挽挽分明就聽到了,哪還至於單獨再問一次?」
他笑看著姜姝挽,眼裡滿是猜中她心思的促狹之意,沒等姜姝挽詭辯,他又繼續戳破:「我猜挽挽想問的,應該是多久能啟程,路上又要行多久,甚至於這次的回程是用什麼方式。」
她話才剛落,姜姝挽的耳尖就已經紅了,靠近側臉的那個地方也有隱隱的染上姝色,輕咬著下唇不去看梁鈺的臉。
她的一腔心思這會已經全部暴露在梁鈺面前了,昨晚想了一夜,她最後還是想早日離開,等兩人回到江陵各自回歸正軌後,也就不會有往來了,往後也是能夠避免和他碰上儘量避免,
只是沒想到,就這點小心思也被梁鈺戳破,而為了避免梁鈺又做出昨日逾矩的行為,姜姝挽故作鎮定,儘量不讓他看出來此刻的心思:
「我昨日便回答了大人,實在是與姨母分別太久,思之念之甚深,也深怕姨母過於擔心,這才著急的回去。」
梁鈺不言,抿唇搖了搖頭,忽的往前傾了傾身,低沉的嗓音就這樣落入姜姝挽耳裡:「昨夜的問題挽挽分明已經做了選擇,答應了不再躲著我的,這話我會一直記得,等到了江陵也一樣作數。」
姜姝挽無言以答,只願能趕緊回歸正軌,儘快回到江陵溫湄的身邊,以結束這段時間二人荒誕的相處模式。
…
回程的車輛是銘風聽取梁鈺所言來準備的,說來也奇怪。
今日和昨日回程分明就是同樣的路,可今日的馬車卻不似昨日那樣顛簸,坐墊軟軟的,路也很平坦,要不是車裡同樣坐著梁鈺這尊大佛,姜姝挽甚至能在車裡打上一會瞌睡。
和自己在這山郊野外耽誤了好幾日,梁鈺手上也堆積了不少的事物,
不管是他和陳言廷的船突遇水匪,還是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