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挽就像是一尾剛從水裡被打撈起來的魚,如魚得水愜意之時,總是被人生拉硬拽的托出水面讓她缺氧一番,她大口的喘氣,卻不覺難受,默許了那使壞的人一次次對自己做著那些過分的事情。
直到身上再也提不起一絲的力氣,姜姝挽還是沒忘記那含在嘴裡的最重要的一句話:「夫君,我在府裡等你回來。」
身上的男人聽後動作微滯,情潮還未褪去的眼眸中顯現出從未外露過的溫情,平日裡的這些個情話他都要百般索求直到她都快受不住了才不情不願的吐口,本以為是朵羞花,澀於表達,卻不想在這種時候竟能聽到。
他有些褪了熱的身子又逐漸有些發了燙,自制力一向良好的梁大人在撥開世子妃額上的濕發印下一個個細密的吻後,又將其抱起。
迷濛之中,姜姝挽好似知道即將會發生些什麼,酸軟的身子有些禁不住的輕顫,搖著腦袋嘴裡嘟囔著不要了。
梁鈺見此,最終還是放過了她,只最後的唇齒不清之間還是對她下了最後的通牒:
「夫君還想同你一起『看書』呢,乖乖在家等我回來,不要擔心。」
一場離別的愁緒就這樣釋放在激烈之中,不想讓小妻子看到自己離開梁鈺在她累過去後不久就起身了。
姜姝挽果真累極,直到前去幷州的梁鈺已經行出城外十幾裡地,姜姝挽才幽幽轉醒。
薄被下面的身子乾爽並不黏膩,定是昨夜過後梁鈺替她清理了身子,胸口異樣的觸感讓她不禁輕按,是那枚能調動暗衛的玉牌。
玉質的東西熨帖在心口上已經變得溫熱,就像是在告訴她,他一直在身邊保護者她,也提醒著讓她好好留在府裡等他。
第92章
梁鈺走後的第十天, 銘風突然帶回了一封信,內容樸實無華,既沒風花雪月, 也沒一路的風土見聞,只有寥寥的「已至,勿念」四個字。
幷州的疫病複雜難辨, 他在那處說不定已經是忙的腳不點地,焦頭爛額了, 能在百般忙碌之下寫下四個字,又託銘風送回來已是不易。
沒時間傷感, 姜姝挽匆匆提筆就開始回信, 想像著如今幷州的模樣, 對比這而今的盛京, 眼下已經進入了八月, 毒辣的太陽日日高懸, 熱浪如同傾瀉而下的瀑布,日頭當空之時準時的兜頭而下, 襲卷的人煩躁不已。
梁鈺同姜凝芝的婚事在經歷了那麼多波折後終於快要提上日程, 和方氏商討過後,時間定在了十月,一來是備著梁鈺會回來,二來是說十月初十是個十全十美的好日子。
朝堂之上,聖上偶有事情召見她,寒暄的大多都是遠在幷州的梁鈺的訊息。
李珺不知夫妻二人在偷偷利用銘風送信,只以為姜姝挽同他一樣, 想知曉訊息也得等幷州的來使通傳。
盛京每天發生的雞毛蒜皮小事都被她一一提筆記錄下來,等回信的日子是企盼又煎熬的, 可好在姜姝挽接手中饋一事來倒也忙碌了許多,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過去。
而她也在這忙忙碌碌中耐心的等待梁鈺的歸期。
梁鈺果真沒有騙他,半月一次的來信一直在持續,只是留下的筆墨還是如之前那般少之又少,她忙著操辦梁騁的婚事,並未發現不妥。
等到察覺不對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十月。
一開始是梁雄日日不見人,接著盛京的四個城門又增派了不少的守備軍在值守,後來一夜之間,就連主街上也是十步一兵哨的安置,甲冑齊全,隨時準備作戰的狀態,讓人見之都不免心生緊張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