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姝挽心裡還是氣不過,怪他過分貪歡,快到卯時了才放自己睡去,這會問安又要遲了,是以,一直到收拾齊整去到了芳華居,面對長公主婆母后,訥然了一早上的臉色才終於展了些笑意在臉上。
昨日歸寧沒有來問安,不過才隔了一日的光景,婆母就對她說起了讓她學著主中饋的事情。
她不禁訝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神有些不受控制的就想往身側看去,昨日帳間的有些朦朧低語,在這會突然清晰了起來。
國公府有著偌大的產業,莊園,漕幫,錢莊,布莊,糧行…就連最基本的田莊,梁家就不知比一般官宦人家多了多少,她出閣前是有跟著祖母學了一星半點的帳目上的事情,可真要主一家中饋,之前學的那些就實在有些登不得檯面。
「承蒙阿孃抬舉,可兒媳在閨中時只學了點皮毛,梁家中饋這擔子屬實太大,兒媳擔心…」
直說不會便是不會,頂多就是被人笑話一兩句,可若不會還要硬著頭皮強來,就是對梁鈺母子的欺騙,也是對整個梁家的不公和對中饋的不妥。
長公主對著梁鈺相視笑笑,像是對之前二人之間的晦澀有了那麼絲心照不宣的肯定。
她朝姜姝挽招招手,見她慢吞吞朝自己走來,一副慈愛的樣子對她道:
「我手下的吳嬤嬤是我從宮裡帶來的老人了,這些年也一直幫我打理著府中的中饋,你既已嫁入了國公府,遲早有一日是要接手梁家的中饋的,既如此,我讓姜吳嬤嬤來教教你,你從今日起就跟著她學管家的事情。」
這次沒有再問『如何』,就表明著事已經是塵埃落定下來,長公主打定主意就是要讓姜姝挽接手府中的中饋,這事有利有弊,可最終是利大於弊。
她看著姜姝挽一臉錯愕的樣子,終是把心中的顧慮說了:
「外面還有關於你和姜二小姐去歲落水的事情,雖說聲音不多,但總歸於我們兩家是有有影響的。」
「而今,你已經嫁給了勉之,又是阿騁的長嫂,若是由你來主樑家的中饋,操辦他二人的婚事,那些個難聽的話自然就煙消雲散了。」
梁家現在在朝中可謂如日中天,梁雄是開國公,手握重權,世子梁鈺又官拜三品刑部尚書,就連沒有官身的庶子梁騁,聽說這次春闈成績也定當不差,只待放榜過後梁家便是一門三傑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何況梁家是一片的秀木,早就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
梁家兄弟不睦這一漏洞可以給所有梁家的敵人一個可乘之機,不管是喉舌之上,還是手段翻飛間,都會付梁家造成或多或少的影響。
是以,這中饋的事情,姜姝挽可接可不接,但是梁騁和姜凝芝的婚事一事,姜姝挽是必須得接。
從芳華居出來,一直走至沒有人的地方後姜姝挽終於忍不住悄悄問起梁鈺:
「讓我主中饋和經手梁騁婚事的事都是你的手筆吧。」
昨夜歸寧回來後她滿心的不快,梁鈺自然是看了出來,先是用別的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又在夜半時分趁著她快昏睡之際在她耳畔說讓她不用擔心之類的云云。
她那會累極,壓根沒細思過他話裡的意思,直到方才婆母說到要給她管家主中饋的權利後她才頓悟過來。
即便已經被她猜到,可始作俑者反而沒那麼坦陳,面對她的詢問,沒有直接承認。
「為何就不能是阿孃看重你,才會想到讓你主中饋和操持小叔的婚事?」
「可姜家小門小戶,我又自幼喪母,何來的中饋經驗,阿孃此舉若是真的看重我,只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