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何而知?」梁鈺驚訝於姜姝挽的這句話,眉宇微動間又想到了什麼,方才刻意壓下的那股悸動這會又隱隱有了一個突破口,突突的想往外沖。
他問的極快,在姜姝挽話音才剛落他便問了出來,以致她沒有再進行過多的思考,出於本能下意識就回答了出來:「大人之前在箬江給了我一本《律法》,這些日子閒來無事,就隨意翻了…」她說及此處一時頓住。
先前她自己否認對《律法》熟悉,只藉口說是因為陳言廷的關係才會略懂一些,現下這會自己承認不說,甚是是前後說辭不一,不知為何,倒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害怕眼前人會看出來什麼似的,可明明就什麼都沒有。
她一時噤聲,面色有些不在然,眼神飄飄忽忽不似方才敢於和梁鈺直視。
可話已至此,似乎也不用再多說什麼,梁鈺見她這會耳尖通紅的樣子也是忍俊不禁,不再繼續追問,為了不讓她覺得難堪,他故作毫不在意般極快的掠過這個話題。
「這件事已經有了眉目,想必北部衛所那邊也收到訊息了,我們須得儘快。」
…
自答應梁鈺開始,姜姝挽隨他一跟頭扎進了府衙的書冊中,披星而出,戴月方歸,和溫湄也是時不時在府裡碰上才能見面,眼下不覺已經有大半月了。
忙碌了這些日,今日才眼見有了不小的進展,姜姝挽也得以在今日早些回府,府裡自陳朗走後本就清淨不少,後來姜姝挽也去了府衙就更是冷清了。
溫湄聽說姜姝挽今日歸家的早,早便準備好了膳食,這會正在花廳裡拉著她閒話一番:
「前些天聽伺候你的梓春說起,這事情細緻繁瑣,好幾日都接近子時才滅燈,我這些日子沒見你,害怕你吃不消,可今日一見倒比我想的要好。」
姜姝挽一聽不禁腹誹,雖說每日都睡的晚,但因為梁鈺的原因,她白日在衙署也會歇上一小會,所以臉色一直不差,尤其今日得了線索,心境就更是明朗,襯的一臉明媚嬌艷,那裡看得出來憔悴。
她不好告訴溫湄這些,只好緘默不語的淺笑點頭,適時挑了些話頭來問:
「可知表哥何時回來?」
「你倒是問的巧,昨兒剛剛來了信,說這兩日就能回來了。」溫湄話尾有些上挑,眼裡藏不住的高興。
姜姝挽亦是有接近一月沒見過陳朗了,語氣中也難掩高興:
「如此快!之前還說此事之間盤根錯節,關係錯綜複雜,還道表哥要用上許久時間,竟不想不到一月便能回了。」
聽及此處,溫湄也有些生氣。話鋒一轉不由抱怨:「阿朗也是去了之後方知,那事情其實並不複雜,只是傳話的人詞不達意,才讓人生了誤會,匆忙趕去,處理完後又匆忙回來,真是夠折騰人的。」
姜姝挽只好笑笑,撒嬌似的靠在溫湄身上:「姨母是刀子嘴豆腐心,表哥在時嘴上說男子應當如此,表哥離家久了又心疼起來了。」
溫湄自知也是想兒子的,這會嘴再硬也不免軟下來:「說來也是巧,自梁鈺住進來後,阿朗和你姨夫就沒個停歇的,常常今日還在府中,明日就到了別處,這次也是,阿朗前腳剛走,第二日連你也去了知府衙門幫忙,府裡沒個說話的人,冷冷清清的,我這心裡也不好受,這次等阿朗回來定要他好好補補。」
姜姝挽對於溫湄同意自己和梁鈺一道處理肖氏這件事情上一直存有疑問,這會話既說到這了,也就問出了口:「姨母之前說梁鈺是梁家人,讓我不要與他過多接觸,這次又是如何會同意的?」
溫湄似是不解,反而是問她:「是他說你已經同意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