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後,梁鈺久久未言, 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站在那裡,身後的姜凝芝等的有些著急了, 害怕這人當真說話不算數, 須臾過後又問了一句:
「姐夫可想起來了?」
「嗯, 都想起來了。」他回答。
「那姐夫可履行承諾了?」她復又問。
哪知梁鈺這次並未直接回答, 語氣中反而帶著不解的問:「小妹是否誤會了什麼, 我且與你並未有過任何承諾。」語氣輕飄飄, 不帶一絲感情。
姜凝芝一聽這話氣急,口不擇言就道:
「當初不是說好, 我用『反間計』離間長姐和阿騁哥哥, 你既知道我喜歡阿騁哥哥,想嫁給他,又尋了我來說道這件事,不就是默許了待他們分開後,我能嫁入梁家,嫁給阿騁哥哥嗎?」
和梁騁之間的婚事她已等的太久,尤其是看到姜姝挽隨著梁鈺回門之後這種念頭愈發的像是中了蠱毒一般, 日日遊走在她的四肢百骸中,不得其法。
姜姝挽婚後除了歸寧那日就再沒回去過, 而梁鈺似乎是知曉她會有所行動,把姜姝挽保護的很好的同時也不接她的任何拜帖,她求告無門,終於在聽說今日梁世子會攜新娶的世子妃來祭拜花神後,踏足了這柒星山,來碰碰運氣。
她的語氣在不知不覺間說的有些大聲,在這幽靜的小徑中能聽得明明白白。
自然,梁鈺鈺也聽的清楚。
可饒是如此,眼前的男人也依然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緩緩回頭,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姜凝芝,想起了去歲時在姜家看到姜姝挽被欺負得的模樣。
他不緊不慢的開口,卻是令人沒有想到的回答:
「我是讓你拆散他們二人不假,卻從未說過我能助你嫁入梁家,你既喜歡他,合該自己去告訴他。」
「再者,姜二小姐,你捫心自問,你在計謀得逞之後,難道就沒有特意再在挽挽傷口在踩一次嗎?」
他可是記得,落水的第二日,就是姜姝挽把他錯認成梁騁那日,她當時匆匆落寞的離開,在花園裡就遇上了姜凝芝,而這所謂的妹妹在本就搖搖欲墜的姜姝挽面前大放厥詞,以致她一直強撐的身子最終倒下,之後大病一場。
姜凝芝這會被問的啞口無言,臉上血色全無,眼神躲閃不敢去看梁鈺的眼睛。
而他這會的言辭愈發凌厲:
「而你怕是不知,你長姐為了你的婚事,早便在做準備,事無巨細,樣樣禮數周全,說是為了彌補你等待多日的焦急,她尚且為了你能做到如此境地,而你卻一而再的傷害她,須知你婚事一事受阻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因為她,而是你想嫁的那個人。」
「喀嚓」
細微的聲音自梁鈺話落後傳了過來,在這安靜的地方顯得如此的突兀,梁鈺心中微動,姜凝芝也隨之一道看過去,就看到那隱於樹梢密葉之後的姜姝挽和梁騁。
…
山頂終究是沒能去,花神也沒有祭拜,姜凝芝同梁騁還有話要說,梁鈺則帶著姜姝挽先行回去了。
上山的時候,姜姝挽活像一隻久未出籠的畫眉,一路上都說個不停,同梁鈺一路都在說笑,可回去的時候,卻像是被霜打過的花骨朵,一聲不吭,沉默了一路。
梁鈺本是騎馬而來,見她當下情緒不對,索性馬也不騎了,陪著她一道上了馬車。
方才在山上和姜凝芝說的那些不知她聽見了多少,成婚之前,父親和母親擔心的事情終是發生了。
這段從一開始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