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曾經是師生,從那雙能讀懂對方的眼神中就知道,梁鈺也是出自他手的。
二人不知在談些什麼,姜姝挽只知道,當她在屋裡等著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梁鈺終於踩著金光進到了屋裡,他走的快,先於龔鑒進來,兩人先後進屋後,龔鑒已然沒了方才見到姜姝挽的那般壓迫感
整個人周身的氛圍都像變了一樣,沒有那麼緊張,也沒有那麼壓抑,就連面色都和煦了許多。
梁鈺先行過來牽起她,探身過來問:
「可是睏倦了?我這會便帶你回去。」
說完,牽著姜姝挽轉身,朝著面色已經和藹許多的龔鑒告辭:
「老師,天色已晚,學生先帶著內人告辭。」
說完,還未轉身,龔鑒就喚住了姜姝挽:
「丫頭。」
姜姝挽回頭,與之對視後方回答:
「老伯?」
只見龔鑒拿起一旁桌上的《詩經》就遞到了姜姝挽手裡。
「這書被這小子畫的亂糟糟,別人怕是不能再看了,你們把它帶走便是。」
…
馬車出來宮門以後,姜姝挽懷抱著龔給的那本《詩經》,有些不確定的問梁鈺。
「夫君。」
「嗯?」
「老伯方才是不是罵你了?」
「為何罵我?」聽她這樣問,似乎自己已經想通了什麼,只是還不敢確定,想來試探他,既然如此,梁鈺也賣起了關子,同她裝傻起來。
姜姝挽沒有說完,只是捏著書角的手有些洇濕了薄汗,思考了好半晌,才把手中的冊子遞給他。
「夫君自己看吧。」
他接過,卻沒看,還是一臉噙笑的看著她,姜姝挽被他看得無法,再次翻紅的一張臉實在有些掛不住,只好伸手替他翻看起來,至某一頁的時候,她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指著上面的一行字朝他問到:
「這是你寫的吧?」
他淡淡掃了一眼:「嗯。」
他越是輕描淡寫,姜姝挽就越是羞澀,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這,這是你何時寫上去的?老師是不是早就看到了,方才他問你,十年?那又是什麼?」
梁鈺接過書冊,當年只是微黃的紙張已經變成了深色,寫字的人也已經從少年人長成了如今弱冠的樣子,還成了大鄴的刑部尚書,
摸著那上面還略顯生澀的字型,梁鈺不禁想笑,想起了方才同龔鑒的談話。
和李珺一樣,龔鑒也是擔心梁鈺在與姜姝挽成親後會留有軟肋,更怕他會因為感情而失去一些理性的思考。
他如今是刑部尚書,已經成了李珺的左膀右臂,風口浪尖之上,是不允許有任何差池的。
所以,龔鑒才會對姜姝挽存在排斥。
畢竟,作為一名男子而言,十年前就將這位女子的小字寫在書冊紙上,心意昭昭,只是礙於時機不對,一直沒能互通心意。
龔鑒早便知道他心裡藏有一名喚「挽挽」的女子,只是這個範圍過於寬泛,他無從得知是誰,直到前些日子傳來梁鈺同姜家大小姐的婚事,龔鑒方知這姜家大小姐,小字就是「挽挽。」
他害怕梁鈺一心都系在姜姝挽身上,這次特意拘著姜姝挽,就是為了親自見他一面,要他做出對輔佐李珺的承諾。
只是沒想到梁鈺不肯鬆口,只說在朝堂和其夫人之間他無法做出明確的選擇,但輔佐李珺是梁家世世代代的職責,他定當義不容辭,只是對於姜姝挽,他也絕不會妥協罷了。
換而言之,姜姝挽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