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把梁雄噎了一口氣在心口,上下不得,左右擺首幾下之後一時禁不知該說什麼。
臨到末了,才抻著手指著祠堂上面供奉的東西對著梁鈺說道:
「你是梁家日後的家主,想要什麼女子沒有,為何偏偏喜歡上了你弟弟的未婚妻?你道你未覺得哪裡不妥,可旁人會怎樣想?說你們兄弟因為一女子而鬧得反目鬩牆?還是說她水性楊花?」
「父親此言差矣,挽挽並不是二弟的未婚妻,他們沒有議親,更沒有過禮,所謂的未婚妻,只是祖母和姜老夫人口頭的玩笑,不能作數,至於旁人如何想,非你我之力能阻止,而我也自會給挽挽一個名正言順的交代。」
「他們過不過禮由不得你去置喙,只你為何主動去招惹!」
姜姝挽一直養在深閨,同梁騁的情分比之梁鈺本就要深厚許多,再加上去歲梁鈺自請外放的事情他本就覺得蹊蹺,這會想來,當初定是為了追隨姜姝挽而去,這可不就是主動的招惹?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妻子今日也已經向姜家老夫人提了二人的婚事,姜姝挽是鐵定會嫁給梁鈺,只梁雄氣不過的是,這件事若不是梁鈺從中作梗,斷不會是這個結果走向。
梁鈺承認他喜歡姜姝挽,更是承認導致梁騁和姜姝挽矛盾的激化也是他的手筆,二人同是梁家的人,何以會因為一個女人到了這個地步,而姜姝挽現在看起來是喜歡他,若是知道了真想以後呢?還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他嗎?
梁雄不想過多深究梁鈺對姜姝挽的感情,只是對於梁鈺日後的身份而言,這件事或許會成為他的一個汙點,梁家忠義滿門,梁家家主自然是族人所追隨的物件,梁雄不想梁鈺因為這件事而有損於他日後的仕途,也不想因此而對梁家門楣有損。
梁鈺跪在地上沒有說話,素白的衣袍上沾染了不少的枯枝碎葉,都是方才在山洞時小心弄的,明明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可他此時的背脊直挺,雙目毫不畏懼的同梁雄對視。
半晌,他輕笑一聲開口:「父親何以不去問問清楚,二弟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別有目的?」
說的好聽,是梁騁先同姜姝挽相知相愛,可要細數這十年來梁騁對姜姝挽的所做所為的話,梁雄未必還會這樣說了。
這話讓這位宦海沉浮多年的中年男人也是微微一愣,眼睛半眯似是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二弟自來就知道他不是父親親生,從小便渴望權勢,想要往上爬,可盛京門第過高的人家他高攀不上,門第過低又於他仕途無所裨益,挑來挑去,就瞧上了不高不低的姜家…」
姜衍雖然官職不高,但勝在還有個世襲的爵位,他又同姜姝挽有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條件自然得天獨厚,若是日後得了姜衍的助力,就算不能平步青雲,也尚不至於過的有多艱難。
是以,他自一開始就對姜姝挽抱有不純的目的,規範姜姝挽的言辭舉止,只是為了讓她能更好的入長公主的眼,以便同意二人的親事。
姜姝挽也確實照做了,而今在盛京,只要一提起姜伯爺家的大小姐,任誰都會贊一句是盛京閨秀的典範。
可也就是梁騁的這些所為,在無意識間逐漸把姜姝挽推離了自己,既然姜姝挽知禮守禮,那對他自然也是一視同仁,姜姝挽待他也愈發守禮,字裡行間都同他說的男女有別規矩之詞。
梁騁不堪其擾,漸漸覺得姜姝挽變了,有些偏離自己的掌控了,可這是他日後仕途的重要一步,不能出岔子,為了試探姜姝挽對他的心意,他答應了姜凝芝的計劃,二人假意在一處了,看看姜姝挽會不會為了挽留他而做出另外的改變,至少,和對別人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