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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弗閉嘴很久之後,雷安低聲問,“你沒有什麼辦法麼?”
“沒有。我試了幾次,找不到解密的方法就沒法進行基因修改,可我要怎麼去找一段特定的聲音呢?範圍太大了,也許是某種昆蟲的叫聲,也許是一章樂譜中的某一段,也許是某個人的聲音所說出的某句話,沒準是情人之間的‘我愛你’說一百遍……大概只有製造出她的人才能解鎖。不然的話,她就是個會行走的會說話還長得非常可愛的,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雷安·瑞柏林,你要冒著隨時可能被炸爛的危險繼續和她在一起麼?根據我做實驗的推測,被炸爛的,可不會只是你們兩個,還包括方圓五十米以內的一切。如果你該做的事情做完了,我不介意你帶著你的愛人到隨便哪個荒無人煙的小島還是小星球上隱居,或是哪怕是帶著她在人口密度最高城市裡呢!可是——讓我問問你,你該做的事情做成了麼?你的哥哥和父親是怎麼死的?你人生最首要的任務是什麼?或者,換個最簡單的說法,你覺得繼續進行反抗帝國的行動和找到能改變艾麗最終命運的人,那個製造她的人,逼他重新設定艾麗的基因鏈,這兩件事哪一件更首要?”
“這兩件事,哪一件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製造艾麗的人是誰,我們不知道,毫無頭緒,但是這個人一定擁有極大的財富和權力,這樣的人,你又怎麼可能簡單地就讓他聽你的,解鎖基因設計的密碼,修改艾麗的基因程式?”
雷安緊緊閉上雙眼,想起艾麗那時倚在他懷裡說的話。
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自己,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必須趕快逃走……
美麗的外貌,其實是暗殺武器的誘人包裝。
至於她為什麼會對機械知識熟悉,可能是製作者的一時興起,或者也可能是疏忽,製作她的人也許還在實驗階段。
“沒有解除的辦法麼?”他又問了一次,抓住賽弗的手,眼裡滿是哀求。
賽弗無言搖頭。
雷安沉默幾秒鐘,轉身大步向艙門走去。
賽弗追在他身後,“你要去哪裡?”他在雷安身後跌跌撞撞跑著,抬起右臂按動遙控,飛船的艙門立刻鎖死。
“站住!”賽弗厲聲大喊,“如果你不立刻站住,我就按原計劃啟動藏在茉莉身上的炸彈!”
雷安轉身,對他輕笑一下。
賽弗心中警鈴大作,他扭頭就跑,可跑了一步就被抓住。
雷安把他的左臂扭到背後,咔嚓一聲卸掉了他肩膀關節,“我以為你要和茉莉過一輩子呢,怎麼,你變卦了?真是無情的花花公子啊賽弗。”
賽弗疼得一頭冷汗,看到自己的手臂軟塌塌垂在身邊,立即怒罵“你這個嗶嗶嗶——混蛋雷安!我的手可是腦外科醫生的手知道麼很寶貴的!”
“把艙門開啟,現在。”雷安捏著賽弗右臂笑得溫和平靜,“我記得你看過我刑訊逼供啊,你不該這麼不明智。把艙門開啟,立即解除炸彈。你見過我是怎麼把人的手指一節一節扭斷的,腦外科醫生的手可是很寶貴的,我不會動你寶貴的手指,但我可以先把你右臂的關節也卸掉,我醫學院的兩年多學到的東西可不少……”
賽弗痛得大叫,“混蛋——快放開我!你還不明白麼?只要你離開艾麗,把她丟在這個雞不生蛋的星球她就不會死!她這種昂貴的兵器怎麼可能無的放矢!只要你讓她一個人在這裡,她就不會被啟動!讓她一個人在這兒!啊啊啊疼死我了!快放手啊死混蛋雷安!”
他右臂上的鉗制一下鬆了,賽弗嘶嘶吸著氣轉過身,照著雷安的臉就捶了一拳。
雷安沒有反應。
賽弗看看自己的右手,他竟然打中雷安了。
他又看向雷安,他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