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是——”她指指面無表情坐在一邊的艾麗,“芙蕾雅是罕見的金髮兒啊,他們這種人,是被天使親吻過的寵兒,哪怕就算是侯爵大人,買下她之後也不會捨得輕易責罰她,更別說讓她和白虎呀,炎狼呀之類的猛獸搏鬥了。”
“對於帝都那些貴族而言,金髮的人讓他們覺得是同類,比起黑髮棕發的我們,他們覺得金髮的人和他們血緣更近,更像同類——儘管他們中一大部分人,包括侯爵自己,也是棕發,可是他還是會在心理上把我們這些外星系的人當作人形的動物。人形的動物你懂麼親愛的?”
她拍拍哀綠綺絲滿是淚痕的臉蛋,“他們看待我們,就和看待一隻白虎,一隻炎狼,一隻紅鬃蜥蜴一樣,明白了麼?雖然我們會使用他們的語言。”
她轉過身,叫兩名侍女過來,“帶哀綠綺絲下去洗澡。哦對了,哀綠綺絲,你聽到了我和託羅說的話,你告訴凱蘿兒了麼?”
哀綠綺絲搖搖頭。
“很好,我原本就沒打算告訴你們的。我一向很期待被侯爵買到的孩子聽到自己的新主人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不是華服美鑽而是一隻餓了幾天的野獸時的表情。啊,真是可惜今天沒有合適的野獸了。不過我已經讓人在附近的星球找到一種兇猛的海獸了,傍晚拍賣會開始前就可以運來。”
桃樂妃高舉著雙手,陶醉的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哈哈,哈哈,我真是個天才,這次拍賣會的餘興節目會在一個水箱裡進行,到時候你或者凱蘿兒的血把海水染紅,啊,‘整個水箱漸漸被少女瀰漫的鮮血染紅’——這簡直是近乎邪惡的美麗景象啊!”
哀綠綺絲抓住她的腳不放,“桃樂妃大人,求求您,求您不要建議侯爵要餘興節目,或者,您讓我和凱蘿兒對打——要不,您懲罰我吧,把我作為下等奴隸拍賣吧!”
桃樂妃不耐煩皺眉,對兩個侍女揮手,“你們是死人麼?把她拉下去!哼,本來如果你好好求我,乖乖的聽話,我還有可能這麼做,可你居然敢逃走?不弄死你作為榜樣,以後的孩子都像你一樣不聽話怎麼辦?哈,你不用擔心凱蘿兒,說不定侯爵大人看得開心,會再來一場餘興表演呢?她也不會比你活得更久的親愛的!”
哀綠綺絲大聲嚎啕,她奮力掙扎著,手指抓著地毯短短的絨毛不放,兩個侍女都快拉不動她,沒等桃樂妃開口,又跑來幾個人,按住哀綠綺絲,有人在她手臂上紮了一針,注射之後,她很快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軟下來,被拖走了。
發落完了哀綠綺絲和凱羅爾,桃樂妃站在艾麗身前揮一下手,立即有人把銅鑄的雕花椅子搬過來放在她身後,她俯視著她,呵呵冷笑,“唉唉,芙蕾雅。”
她坐下整整裙襬,彎腰傾身向前,雙肘支在膝蓋上,手託著下巴,“唉,看看你,髒兮兮的,又是血又是臭烘烘的爛泥,可還是這麼該死的迷人!我是不是說過,你美得可以不管你犯什麼錯都能被原諒?咳,但你不能仗著我的寵愛逃走啊?你把我的浴室和臥房弄得一團糟,害得我不得不花大價錢求助於自由市最貴的僱傭兵,我辛辛苦苦半年的收入,很可能有一半被你這出鬧劇給毀掉了!你甚至還試圖拐走我另外兩個寶貴的孩子,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艾麗既不害怕,也沒哀求,她抬眼斜斜看桃樂妃一眼,“你從前也是奴隸吧?你就沒想過要逃走麼?”
桃樂妃臉上的得意一下僵凍成冰,她一直表現出的笑意、從容、優雅一片片碎裂,她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艾麗跟前,聲音很低很低,“你怎麼知道?”
“不難猜到,”艾麗還是坐在地上,她抖抖依然有點痠痛的腿,“如果不是認真學過,你怎麼去教他們怎麼取悅人啊?”
桃樂妃的眉梢挑起來,沒有說話。
艾麗抬起頭看著她,“你從來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