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幾天。
她揉揉早些時候被踢中的腰,看到那架直升機。它停在綠洲最外面,幾個士兵坐在旁邊抽著煙,在篝火邊上玩紙牌。
俘虜們的帳篷快紮好的時候,幾個身上帶著酒氣計程車兵突然走了過來。他們嘴裡叼著菸捲,哼著不成調子的歌,乜斜著眼睛看著所剩無幾的幾個女俘虜。
這些女俘虜和艾麗一樣,滿面塵灰,身上摻雜汗味和血腥味。
他們看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士兵抓住一個村女,往手上吐了口吐沫把她的臉擦淨,那個村女哆嗦著,喉嚨裡已經發出類似哀泣的聲音,但是一動也不敢動。
士兵擦了幾下,滿意笑了一聲,“沒看出來這個妞還挺漂亮!”他身後的另外兩個士兵也笑著走過來,把這村女夾在中間,拖向一個士兵的帳篷。
帳篷裡掛著燈,晃動的人影映在帳篷上,像黑色的四足獸。
這些四足獸踴動著,歡呼著,撕咬著它們圍捕住的那隻可憐綿羊。
敞篷裡的哀泣變為嚎哭,尖利的叫了一聲之後低了下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嘴,只剩下低低的無望的哭泣。
小米緊緊抓著艾麗的手臂,不住發抖。
艾麗和她鑽進自己的帳篷,她捂住小米的眼睛,把她的小腦袋抱在懷裡,“別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艾麗一手撫摸著小米頭頂的頭髮小聲安撫她,一手伸進袍子裡摸摸她的鐳光鎗,再摸摸蘿倫留給她的那把匕首。
漆黑寒冷的夜會吞沒一切的慘痛和悲傷。而太陽第二天照樣升起。
艾麗他們在這片小綠洲裡已經住了兩個晚上。軍隊停駐在這裡,似乎是在等待和其他部隊匯合,又像是在待命。
不明目的的等待讓俘虜們恐懼,讓士兵煩躁。
煩躁無聊計程車兵把俘虜中長得像樣的女俘虜挨個抓進他們的營帳,有時一次抓走幾個。兩個略有姿色的女俘虜被留了兩天,她們在第三天早上被放回來,互相攙扶著蹣跚而行,臉上已經沒有淚,只有呆滯的麻木。
起初也有士兵想要帶走艾麗,可她臉上擦乾淨了沙土之後露出更加可怕的膿皰血痂,看起來非常像是得了什麼會傳染的病。
當士兵們從俘虜那兒聽說她是自由市最下等的妓女之後就沒人再搭理她了。其實,就算沒人說她是可能得了傳染病的低等妓女,她身上的臭味也讓人倒胃口。
於是艾麗不用再擔心有人會騷擾她。她可以把小米留在帳篷裡,自己去取水,撿點乾柴。即使是在綠洲裡,沙漠的夜晚依然寒冷,她們需要篝火才能保暖。
又一個日落,又一個日出。
俘虜們麻木絕望的挨著日子,度日如年。可他們才不過呆了三四天而已。
這天艾麗中午去取水回來,小米卻不在帳篷裡。
她鑽出帳篷,四下張望。俘虜們睡的帳篷小的可憐,只能勉強躺在裡面,連坐直都不能夠,一眼就能看清小米並不在這群矮矮的帳篷叢裡。
她問一個呆坐在帳篷邊上的俘虜,“你看到我妹妹了麼?”
那人搖搖頭,繼續垂著頭看地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