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繼續,而她,目前最需要做的,是儘快讓自己恢復。
至於“收割機”的事,倒是可以慢慢來,她可以幫上忙。希禮已經和她說了,等她傷勢再好轉一些了,他會讓她參加蘇芳大營的技術組,作為帝國方面第一個和收割機作戰的人員參與討論怎麼製作可以與“收割機”抗衡的載人機器人。
用自己的設計去對抗自己的設計,並沒有什麼不對。
不管龐倍那天近乎莽撞的行為最初出於何種目的,但艾麗心裡清楚,他所說的那些話,解開了自從世嘉慘案之後她內疚自責的心結。
她重新振奮精神,積極復健。
艦隊的回航相當順利,在十五天之後就能夠到達蘇芳了。
就在他們回到蘇芳的前一天晚上,蘇蘭託抵抗軍釋出了重大的新聞。
這條新聞緊急插播時,艾麗正在揮汗如雨在跑步機上奔跑。
她按動停止鍵鈕,隨著跑步機的轉動帶向後勻速移動,然後跳到地板上。
新聞是一則簡短的宣告,以雷安·瑞柏林、索爾·費雷託為首的蘇蘭託抵抗軍宣佈免除萊特及其親信在抵抗軍中的一切職務。
他們宣稱,世嘉慘案是萊特這群抵抗軍中的極端者製造的,他們為此感到憤慨和痛苦。
不同的人對於這個爆炸性不亞於世嘉慘案的新聞有著不同的理解。
在蘇芳,由歷屆帝國執政官提拔上來的平民出身的官員們認為雷安等人是在試圖割裂萊特對抵抗軍形象所造成的極為惡劣、無法挽回的影響,這個宣言不過是個小手段,誰知道他們私下是不是還是一夥人;而出身蘇蘭託舊貴族,和瑞柏林、費雷託家族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蘇芳本地官員們則認為雷安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就是真的,這次萊特做的太過火了。
而朱理、希禮、龐倍這些嫡系的不能更嫡系的帝國派,想到的則是,抵抗軍分裂了,那能不能拉攏一下或者利用一下他們的某一方,要是能做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就更好了。當然,也得防備著聯邦有類似的想法,萊特之前不是和聯邦聯軍過麼?
至於艾麗,她立刻鬆下一口氣,
她一邊流淚,一邊微笑,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亂擦著臉上的汗水和淚水,心裡一遍又一遍對自己反覆默唸著確認,不是雷安做的。
不是他。
確實不是他。
她抹掉眼角的淚滴,長長舒了口氣,覺得肩膀上壓得沉重不堪但又看不見的重負忽然煙消雲散,再重新運動之後,似乎手中用來鍛鍊復健肌肉筋腱的負重器材都輕了。
抵抗軍分裂的新聞被宣佈的第四天,蘇芳迎來了一位來自帝都的尊貴客人。
此人的到來,本來就亂流暗湧的蘇芳注入了一股新的激流。
騎士,公主,天才的駕駛員,武鬥家,槍械專家,罕見的美女……
一個人倘若擁有這些頭銜中的無論任何一個,人生就註定將會是不平凡的。這樣的人,常常被稱為命運的寵兒。
要是,所有這些頭銜,都集中在一個人上呢?
那麼,這人應該被稱作命運的獨生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