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心裡多少有些期盼。長此以往地發酵,就算沒見過長大後的耶律鴻,這個人也在她心裡留下了個影子。
一面是不必和親,一面是風評還不錯的夫婿。嫻姐兒一個才十七的姑娘,哪裡能拿得定這麼大的主意?清雅的小臉兒都皺成一團,煩得都想說就說這輩子都不嫁人了。
方氏見她眉頭擰得打結,生怕她又鑽牛角尖。
在她看來,女子嫁近嫁遠,不過是尋一個知心人。若是嫻姐兒夫婿心好,夫妻和睦,就是一輩子不見面,她心裡也高興。耶律鴻對她家嫻姐兒是有心的,那般殷切的態度,至少比往後隨便擇一個人叫她放心。
方氏於是便勸她道:“別的娘不多說,這女子的一生不過為求一心人。耶律皇子既然對你有心,與你也有過淵源,你便多考慮考慮。娘看那孩子的性子純良,脾氣你也拿捏得住,是個尚且不錯的人選。你可想好了,錯過了這孩子,往後想尋個差不多的就難了。”
大公主也是這個意思,但不會勸,只讓周鈺嫻自己想通。
周鈺嫻實在想不通,大公主也不能逼她。只得無奈地讓她回去再好好想想,不得馬虎。
這般一晃眼就十多天過去。周鈺嫻自己實在取捨不好,可又無人傾訴。於是便一大早派人把好友沐長雪請來,把心事說與她參謀參謀。
兩人在屋裡坐了一會兒,覺得悶,相攜去梅林裡走走。
郭滿正巧閒來無事,打算摘些梅花制點心。帶著摘花的工具一面走一面尋最好的花枝,不巧就碰到嫻姐兒與小姐妹沐長雪說話。
說到人生大事,嫻姐兒是一臉的愁容。沐長雪年前已經定親了,定的倉促,信件與信物從北疆穿過來的時候,元氏為此大發雷霆。蓋因鎮北將軍不靠譜,酒桌上酣醉一場,承口就把女兒指給手下一員名不見經傳的小將。
酒醒又不能反悔,只好拿了信物,寄信到京城來。
沐長雪說起這事兒還十分隨意,彷彿與誰成親對她來說不算個事兒。嫻姐兒聽她胡言亂語,羨慕她瀟灑,自己整個人卻更陰鬱了。郭滿從旁看著,猶豫要不要上去說句話。
她作為局外人覺得耶律鴻是良配,那只是她自己覺得。嫻姐兒若不喜歡,再好的良配也能變怨偶。
兩人也沒說多久,圍著涼亭走了一圈,便相攜回去了。
郭滿站在樹後看著兩人背影走遠,撓了撓臉頰,到底沒上前。雙葉挎著籃子,也順著郭滿的視線看過去。不懂郭滿猶猶豫豫的,是在糾結什麼:“主子?咱還摘花麼?”
“摘,”郭滿收回視線,抬頭看了眼看著梅花。
或許是因天氣太冷,梅花這時候還不曾衰敗,開得極其豔麗。郭滿指著其中一株叫雙葉剪下來。雙葉勾了半天沒勾到,把手肘的籃子放到地上,準備爬樹去剪。郭滿覺得太危險,剛說要去尋個篙子打一下,雙葉已經刺溜地爬了上去。
腳下一蹬,白.粉似的雪粒子就落下來,撲了郭滿一頭一臉。
郭滿正噗噗地吐出來,院子的另一邊,趙琳芳也帶著貼身的丫鬟進來剪花。此時她一身靛青的修身襖子,領口袖口鑲了毛邊兒。肩上披著斗篷,恍若林妹妹葬花一般,邁著柔柔弱弱的步子從花樹下走來。
清瘦的面孔,纖細的身子,白皙的面板,我見猶憐。
郭滿好不容易吐掉了嘴裡的雪粒子,就聽耳邊傳來輕輕的笑聲。清脆如銀鈴,醉人耳。郭滿眨了眨眼,抬頭看她。就見趙琳芳彎著細長的眼,扶著丫鬟的手臂慢悠悠地走過來。邊走邊從袖子裡取來一張帕子,遞給郭滿:“表嫂,快擦擦吧。”
郭滿面上也掛起了微笑,接過來:“多謝表妹。”
“不必太客氣,”快一個月不見,趙琳芳對她的態度,莫名熱絡了起來,“表嫂來摘梅花,是要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