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機,不免有些悻悻。開宴之後,周公子方才意識到先前想錯了。只因女客全部移至後院。
砸著嘴回了席位,就見身姿婀娜的丫鬟捧著菜餚,魚貫而入。
菜品一盤盤擺上桌案,姿色上乘的侍女卻並未隨之退下,而是每人手捧著一壺酒水。嫋嫋婷婷地坐到男客的席位邊,半靠著桌案,貼身伺候酒水。
周公子冷眼看著,見在座一幅見慣不怪的模樣,眼底的暗芒越積越深。
他身旁伺候的,是一個紫紗衣的略豐潤的婢女。胸口鼓囊囊的物件兒似乎要將那點可憐的布料漲破,此時這侍女不僅不以為恥,還藉著斟酒的動作靠近他,故意地擠壓胸口,擠得胸口兩團呼之欲出,直教周公子看了反感不已。
他於是也沒憋著,嘩啦一下揮翻了那女子手中的酒壺,站起了身。
只見那女子哎呀一聲嬌啼,撲到在地上便露出了半邊肩膀。這般動靜不小,立即所有人目光都投了過來。張竇禮本就在試探他,自然將周公子的舉動全納入眼底,就連周公子面上的厭煩也不曾漏過。
“郭公子怎麼了?”他於是立即道,“可是下人伺候不當?”
周公子負手而立,挑著眉便直言不諱:“本公子家中早有嬌妻,夫妻和睦,本公子自當潔身自好。張大人宴客,卻只拿得出此等齷齪手段,實在令人不齒!”
他怒目而視,話裡話外毫不掩飾出身的優越,彷彿就是那最口無遮攔的勳貴子弟。
張竇禮心中放鬆了一些,面上卻只作惱怒。
然而周公子彷彿看不清他惱怒,張口便一通說教。那不知所謂的模樣,叫暗中觀察的幾位心裡也疑惑起來。約莫真不是周博雅?周博雅那等耗費世家心血教匯出來的嫡長孫,哪能是這般模樣。這人瞧著,似乎不通人情……
幾人心下猶豫之後,眯著眼看下面周公子怒斥的苗仲傑忽然揮手招來一個人。居正易等人不明所以,只見他衝那人耳語一番後,忽然嘿嘿笑起來。
“大人?”繆闡明不解,“您這是?”
“聽說周家公子為人警覺,最善辨毒。本官倒要瞧瞧,這位公子哥兒識不識得神仙散……”苗仲傑嘖嘖地搖頭,似乎感嘆又似乎可惜,“那可是好玩意兒!若非此時特殊,本官還捨不得給他糟蹋呢!”
幾人都是上了年紀的,夜裡總要用些東西助興。
神仙散一提,大家心知肚明。
且就看著那小廝捧著一壺新的酒水,給周公子換上。上首張竇禮一看這小廝,瞳孔頓時一縮。就見小廝不著痕跡地給他打了個手勢,張竇禮立即明白。親自斟了一杯酒,下了臺階:“郭公子提醒的是,是本官狹隘了。”
他示意小廝替周公子滿上,親自敬他酒:“來,本官敬郭公子三杯。”
周博雅端起杯子一嗅便知道有問題,嘴角抿著,臉沉了下來。
“郭公子這是何意?”張竇禮見他不動,臉頓時又是一變,“本官親自敬了酒,郭公子卻不願飲。難不成是看不起本官?”
周博雅眼睛眯了起來,端起杯子。
“這便是了,”張竇禮似乎滿意了些,“本官有錯就跟你賠了罪。郭公子到了本官府上吃酒,該給東道主面子的,也自然不該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