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傻子。」
我站起來送客。
表哥走後,鐘點女工來了,我給她錢,叫她去買點食物罐頭、牛奶汽水。
我說:「買點花,不論什麼。」想一想,「再買一隻花瓶。顏色素點的。」很久沒插花了。
女傭點點頭,下樓。
我躲在書房中改劇本,看很久,都不能集中精神,女傭敲門進來說:「先生,收拾好了。」
「你走吧。」我說。看看鐘,已是黃昏。
她把茶拿進來。然後離去。
我踱出客廳,可不是,什麼都收拾過了,清清慡慡,茶几放著一隻奶白色瓶子,裡面插著一大把姜花。姜花,女傭買了這種花。
忽然之間,我想到那日任思龍家中的姜花,思念之情無以復加,不能控制。
我衝出家門口,開車往石澳駛去,那條路難走得很,飛弛過一個彎又一個彎,終於來到她的家,我用力敲門,她不在家,走到屋子面前的大玻璃張望,客廳中一片沉靜,那隻孤獨的鴿子在我頭頂飛翔。看仔細了,雪雪白,不帶一根雜毛。
我回到屋門前去坐著,等一等吧,她的車子在停車場,她一定沒有走遠。
剛在這麼想,她回來了。拿著潛水衣與眼鏡,全身濕,美發垂在胸前。見到她我有一種痛苦的快樂。我不能忘記我付出的代價。
「任思龍,」我說,「我來看你。」
她的神色如常,她的喜怒哀樂並不能真正的看到。
「你沒有看門上的字條?」她問。
「哪裡?」
她隨手撕下遞給我。一張小小白只上面耳著:
「我去游泳,請稍候。」
任思龍開啟門,一邊說:「我知道你總是要來的,而且一定不會先打電話,你就是那種人,所以留個字條。」
我聽出她的話裡的意思,所以喉嚨中像是塞了一團東西,說不出話來。
我靜靜的在她陰涼的客廳中坐下。
她看著我,目光是炙熱的。
我們對坐很長的一段時間,她的目光融化我的心。
我問:「多久了?你曉得我有多久了?」
她沒有回答。
我聽到那些鯉魚浮在水面,嗒嗒吸氣的聲音。
屋子裡這麼靜這麼暗,我除了她的目光什麼也沒看到。
我說:「我在辦離婚。明天去簽字分居。」
她很留意地在聽,我知道她是在聽,但是她什麼也不說。
我說:「也許只是為了我自己。」
她抬起眼。
「我願意做這個千古罪人。」我說,「我不會連累你。」
我想我的話已經說完了。
我站起來,「要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思龍,我不能控制自己。」
我開門,走到門外,沙灘上的熱風馬上撲上來,我開車回市區,一路上都是這樣的風,我想出一身汗,沒有開車子冷氣。
家中的電話鈴不住地響著。
我接過,是我的岳母岳父。
岳母的聲音是顫抖的、憤怒的,「揚名,你給我馬上過來!」』
「我們約好明天。」
「明天!你還敢與我說這些!我們要你現在馬上來!」
岳父搶過電話,「施揚名,你給我馬上滾出來,否則我放把火將你燒出來!」
我呆了一呆。「是,我馬上來。」
我沒料到他們倆的聲音這麼大。
我只好又馬上出門趕過去。第七章到了岳父岳母家,我知道毛病出在什麼地方。
美眷根本沒有把我們之間的事正式跟父母提出過,兩位老人家以為我們在耍花槍。
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