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眼底微亮，一副期待周乘正說好看的樣子。
周乘正看了下他，然後伸手關了燈，接著在黑暗中躺下，他伸手，陳清詞也很主動地往他懷裡一靠，抱住他。
“好看。”周乘正在他額頭上親了下，又道，“找時間再一起看一遍？”
“嗯。”陳清詞語調微揚。
周乘正透過他的語調，能感覺到陳清詞很滿意他的回答，他不由心情也跟著很好。
“親一下。”周乘正聲音低低，陳清詞聞言，微微抬頭。
兩人在黑暗中，接了一個溫柔的晚安吻，然後周乘正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手指在他臉頰上勾了勾，“晚安。”
“晚安。”陳清詞輕嗅了下他的味道，然後很安心地挨著周乘正入睡了。
他入睡的很快，周乘正能感覺到陳清詞的呼吸很快就變得綿長。
周乘正在黑暗中，感受著自己戀人的體溫、呼吸，感受著懷裡有一個人跟他一起入睡的那種感覺。
跟曾經自己一個人入睡的感覺，是很不一樣的。
這套頂層公寓，相對於郊外別墅來說，不算大，相對於曾經在c市的房子來說，也不算大，但對於他一個人來說，其實挺大的。
空蕩蕩。
他在這裡其實住了挺久，出國前就在這裡住了，但他從沒有把這裡當家，只覺得是一套房子，一個睡覺休息的地方，僅此而已。
但在跟陳清詞同居後的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他慢慢覺得，這裡是家了。
他實在太久沒有體會過跟一個人，這樣親密的關係了，一個人幼時的親密體驗，應該是從家庭裡得到的，但他從小就缺失了這一塊，後來從爺爺那裡補回來了一點，可那依舊是貧瘠的，爺爺當時管理著知北，並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管他。
跟陳清詞這段時間的相處，對他而言，幾乎是一種嶄新的，從未有過的體驗。
原來將床分給別人一半，是這麼令人開心的事情。
他其實覺得，自己從陳清詞這裡學到了很多，比如睡懶覺，對他而言，這是一件很重要的習得。
他此刻很慶幸，自己當時聽從了自己的感受，聽從了那份一見鍾情。
他想到將周佳白掃地出知北的那天，陳清詞跟他說——我知道你沒有那麼好，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還是喜歡你。
陳清詞可能不會知道這句話的份量，他感覺這句話像一束微弱的天光，照進了十一歲的他的世界裡。
十一歲的他，被自己母親說，周乘正，你好可怕，像你這樣的人，沒有人會愛你。
周乘正環著陳清詞，想了很多很多，腦海裡起起伏伏很多畫面，有小時候的，有長大後的，慢慢，和陳清詞相處的畫面越來越多。
周乘正想著這些，在陳清詞的髮間落下一個很輕的吻，接著動作很輕地起身，拿上手機，去了外面。
現在十點，他在聯絡人裡劃拉了下，然後給一個朋友打了電話。
對方很快就接起，周乘正走出了臥室套間，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他道：“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