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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不勻。”
正、陽、濃、勻。是行家評定翡翠顏色好壞的四字要訣,一塊四個字都佔全的翡翠,再加上好的種水,價格上億也不是沒可能。
唐突的插話一針見血地點出了這塊翡翠的缺點,杜家三姐不由得打量起杜子聿身邊的男人,這人挺拔俊逸,目光如炬,說話間那股篤定的氣勢,竟有一副行家姿態。
“子聿,你這個小朋友比你眼尖啊。”三姐笑起來:“你從哪挖來的人?”
這件東西她是知道的,三公斤賭石切割下來的好料,可惜美中不足有二,一是形狀不規整,上薄下厚,所以老師傅費盡心思,才定了這猴子摘桃的主題。這其二,就是綠色濃稠不一,好在雕刻師傅好手藝,色濃的地方做成壽桃,桃子圓潤,經過拋光打磨,有種水頭足的錯覺,通透的地方刻猴子,工藝越複雜,越顯得晶瑩剔透。實際上杜子聿的估價是差不多的,只是這價值裡,料子只能佔一半,還有一半,全憑化腐朽為神奇的雕工。
杜子聿開啟手機閃光燈,把玉牌放上去照,仔細去分辨,果然壽桃部分的綠色有些深淺不一,但極難察覺。他瞥了那小子一眼,心裡明白,這傢伙碰都沒碰過這吊牌,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裡面的門道?
杜子聿心思電轉,腦子裡有些不成形的想法,話說出口就留了心眼兒:“他叫沈石,這可是我從緬甸認識的高人!”杜子聿眨眨眼,玩笑似的語氣故作神秘:“三姐你可別亂打人家的主意,雖說這小子中文不溜,精明的很,可不是你說拐就能拐的。”
“霍!這就護食了?你姐我就是問問,我說什麼了?”三姐無奈地戳了一下杜子聿的腦門:“行!我不打他主意,你跟他多學學,學成了趕緊來幫我幹活兒!”
“我倒是想啊……就怕皮毛還沒學到手,師傅沒了。”杜子聿攤攤手。
“你小子什麼意思?”
“姐,”杜子聿湊近過去,壓低了聲音:“沈石是緬甸過來的,我們來的時候呢……”他嘖了嘖嘴,有些為難的樣子:“忘了跟海關打招呼了。”
杜家三姐臉色一沉,頓時明白自己弟弟肚子裡賣的什麼藥,她眯起眼,哼了一聲:“臭小子,合著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讓你姐給你擦屁股呢!”說著,食指抵住杜子聿的胸口,點了點:“學會偷渡了?杜子聿你真行啊!你三姐做藏品生意的,不是做人口販賣的!有這麼大本事?”
“姐你面子大唄!”杜子聿笑開來,竟是有些賴皮。
三姐嘖了嘖嘴,拿出手機純熟地撥通一個號碼:“喂,今天你們機關沒事吧?恩,回老宅打麻將,三缺一!好,這麼說定了,爽約走背字兒啊!”結束通話電話,跟著瞪了杜子聿一眼:“人我約上了,晚上你自己跟她說!”
“怎麼?還想幹嘛?”三姐看著自家弟弟明顯話還沒說完的死相,挑起眉,只見杜子聿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首飾盒,遞給她,笑笑:“幫我想想轍,泡硫酸還是機器打磨的……”
三姐開啟盒子,裡面是一隻白底飄血絲的扳指,首飾盒裡綢緞面上印刷著極為山寨的“藏玉閣”三個字,這假貨……假的一點懸念都沒有!
“杜子聿!你把咱家血玉扳指給弄沒了?!”杜家三姐的臉徹底黑了。
旺夫命
天棚、魚缸、石榴樹;老爺、肥狗、胖丫頭。杜家老宅就是這麼一處鬧中取靜的四合院。
杜子聿跟三姐一塊兒回的家,提前說了要過來,阿姨從下午就開始忙活晚飯,杜子聿一進院子就看見阿姨坐個馬紮在小廚房裡殺魚。
“梅姨!這是要做罾蹦鯉魚?”杜子聿往裡探了探頭,操作檯上好幾盤備菜,都是他愛吃的。
“今兒這個魚新鮮,晚上得多吃點,看看你瘦的!”梅姨說著,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