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眨巴眨巴眼睛,臉更紅了,憤憤說道,「大爺我當然沒吃虧。你為何說我被下藥了?還『又』,原來有過這種事?」
他不好說的是,若他的眼睛還像原來那樣瞎,就真被人下藥了,吃虧都不一定。他暗自神傷,他的好父親居然那麼相信付氏,一點懷疑都沒有,還好祖父在……
江意惜的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嘴快了。
她也是急昏了頭。前世,孟大夫人的一個表侄女白紫薇父母雙亡,孟大夫人可憐她,接來成國公府撫養。其實,上輩子不僅是她,就連孟家其他人都以為孟大夫人想把白紫薇說給眼睛快瞎了的孟辭墨當媳婦。
現在想來,孟大夫人本意的確是想把白紫薇說給孟辭墨,只不過因為江意惜賴上了孟辭羽,孟大夫人不得以改變了計劃。她沒有把白紫薇和孟辭墨湊成對,而是來了一出「一石二鳥」之計,除掉江意惜的同時,讓孟辭墨身敗名裂。
孟連山和孟青山不好聽主子同江姑娘的這些話,都走去了對面的東廂廊下。
江意惜見他們走遠了,才不好意思地說,「不怕孟大哥笑話,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孟大夫人拿著一丸藥放進茶盅裡,又把茶盅交給一隻白狐狸,白狐狸卻把茶盅端給了你。我當時嚇壞了,想叫你別喝,卻叫不出聲,嚇得清醒過來……」
她早就想提醒孟辭墨孟大夫人要害他,還會給他下藥,今天正好說出來。
孟辭墨想著自己之前做過的夢,自己殺了孟大夫人再自殺……江姑娘居然又夢到孟大夫人給自己下藥。
這一定是上蒼再次給自己預警,提醒自己不夠,還提醒江姑娘。自己之前的看法沒錯,付氏對自己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孟辭墨冷笑道,「江姑娘的夢真準,給我端茶的可不是就姓白嗎?之前,付氏和我爹提過幾次要把白紫薇嫁給我,我都推了。我祖父也不同意這樁婚事,他們便不敢再強求。平時,我一個人從不踏足正院。不僅是不願意麵對付氏,也怕有什麼意外。可今天上午,我爹說有要事讓我務必去正院一趟,我想著我爹也在,就去了……」
父子兩個在西廂書房剛說幾句話,就有人把成國公請了出去,屋裡只剩孟辭墨一人。
稍後,一個丫頭打扮的人端著茶水走進來。
待走近孟辭墨看出來,這哪裡是丫頭,明明是大夫人的表侄女白紫薇,跟孟華還有一分相像。她眼神躲閃,臉色酡紅,一看就內心極其慌張。
白紫薇是在孟辭墨上戰場後住來到成國公府的,府里人稱表姑娘。
孟辭墨一回來眼神就不好,半丈以外的任何人和物都看不清楚。哪怕在同一間屋裡說話吃飯,他跟白紫薇之間的距離也都在半丈距離以上,所以他從來不曾看清過白紫薇的模樣。
只有這次回府他看清楚了。但除了老國公,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視力有所好轉,以為他依然不認識白紫薇。
白紫薇此時冒充丫頭來送茶,那麼這個茶水肯定有問題了。
若他喝了茶抵制不住情緒有什麼不妥之舉,白紫薇大叫出聲,孟大夫人帶人過來,指責他的同時,逼迫他娶她……若那樣,他百口莫辯。
孟辭墨心裡極是氣憤,不知這場戲老爹有沒有份參加。他從小就知道老爹靠不住,可看到老爹或許會參與進害自己的事件中,還是傷心不已。
他裝作沒認出白紫薇,眼內無波。平靜地問,「你是誰?」
白紫薇知道,孟辭墨看不清她的長相,但她平時沒少說話,怕孟辭墨分辨得出她的聲音。都說眼盲的人聽力好,她低頭不敢言語。
孟辭墨沉了臉,又道,「爺在問你話。」
白曉雪只得掐著嗓子小聲答道,「奴婢小青,才來這裡當差。」
孟辭墨扯著嘴角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