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感知花花流淚的時間越來越頻繁,愈加惴惴不安。
七月初七上午,江意惜正準備去議事堂,突然感應到光珠的藍色比之前暗淡。
她的心一下提得老高,再也坐不住。起身說道,「水草去跟老太太告個假,我去報國寺看花花。」
她走出屋子,又倒回去,讓人把炕几上的點心放進食盒一起帶去。
天上飄著細雨,存存和音兒追到院子裡。
娘親要去看花花,卻不帶他們。
一個吼道,「娘親,我也要去看花花。」
一個哭道,「音音想花花。」
兩個乳孃跑出來,把他們抱起站去廊下,看著那幾個背影匆匆消失在院門外。
坐在車裡,江意惜眼前閃過花花來到她身邊後的一幕幕情景。
花花的眼淚,頑皮,實況轉播,緊緊貼在她身上的溫度……若是沒有小東西,自己逆轉這一世哪裡有那麼輕鬆。
越想江意惜越難過,眼淚止都止不住。
她知道,愚和大師和花花做的事是救晉和朝於危難。若成功了還好,哪怕花花換了個貓皮囊也會回到她身邊。
可若失敗了,她怎麼捨得愚和大師魂飛魄散,花花從此永別……
光珠暗淡,是不是說明他們成功機率不大?
她還知道,平王現在「患病」在床。只要情況不對,他就會第一時間逃出京城。等到皇上一死,不管誰繼位,他都會帶兵造反。
之所以沒有馬上出京,平王還是對老皇上存了一點僥倖。政權若能平穩過渡,誰都不願意引起戰爭。
六皇子的身體也越來越不濟,江意惜猜測是烏番僧送的那顆小石頭作祟。這顆石頭不敢放去皇上身邊,皇上幾乎兩三天就會檢查一遍身邊的東西。
天家無情,無論誰爭奪大位都是踩著屍體上去。
不出所料,決定晉和王朝的關鍵時刻越來越近。
江意惜心裡矛盾得緊。理智告訴她,愚和大師和花花那樣做是對的。換成她自己,她也願意用一個人的命換取上百萬條命。可是,她就是捨不得花花受罪,想再見一見它,抱一抱它,親一親它。
到了寺裡,江意惜直接去了花園後的老和尚禪房。
中年和尚戒五擋在禪院門口,雙手合什道,「女施主,貧僧師父沒在禪院,你不能進去。」
江意惜怒目而視,「我不見老和尚,我要見花花。」
說著,她繞開戒五往裡走。
戒五後退半步,又攔住了她,「花花也不在這裡。」
依舊聲音平和,目光慈悲。
江意惜繼續往裡闖,「在不在,眼見為實。」
她也猜到老和尚和花花不一定在禪院,但她無處可尋,就是想進去碰碰運氣。
戒五不敢跟江意惜身體有接觸,連連後退。
江意惜如願闖了進去。
幾間禪房找遍了,擺設依舊,卻沒有人和貓的蹤影。
她又出來,在禪院子裡找了一圈,連灌木堆裡和能藏得下一隻貓的花草中都找了,還是沒有。
多日的擔心和思念這時候一起爆發,江意惜失聲痛哭。
大叫著,「花花,你在哪裡呀,娘親想你……」
她越哭越傷心,最後蹲下捂住臉哭。
跟來的吳嬤嬤和水萍勸著主子,也哭得傷心。花花這麼久沒回家,主子又是這樣,花花應該是出大事了。
戒五不忍,嘆了口氣說道,「江施主,你再在這裡傷心也無濟於事。大師帶著花花去峰臺閉關修行……」
江意惜抬起紅腫的眼睛,問道,「峰臺在哪裡?」
戒五道,「峰臺是寺裡的機密,不能告之外人。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