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轉身走進屋裡,看到江意惜雙眼紅腫嚇了一跳。
她咬牙說道,「哎喲,大奶奶怎麼了?看我回家不罵那死鬼。」
江意惜道,「不怪吳伯,我只是問了一些往事,嬤嬤當什麼都沒看到。我讓吳伯在家歇息幾天,你回去吧,也商量商量有貴哥和水靈的親事。」
吳伯家和江大家都有意,先把兩人的親事定下,過兩年再成親。
吳嬤嬤說,「大奶奶這樣,老奴怎麼放心回家。」
江意惜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哭成這樣,進了臥房。
水靈和梅香拎了晌飯回來。
吳嬤嬤說大奶奶記掛受傷的二爺心裡難受,她夾了一小碗菜,舀了一小心湯,再有一小碗飯端進臥房。
江意惜被勸著吃了一點飯。
她躺上床,閉著眼睛說道,「我累了,不要讓人打擾我。」聽到窗外的啾啾喊不停,又道,「把啾啾拎去後院,吵得人心煩。」
吳嬤嬤答應著出去,把臥房門關緊。
屋裡沒人了,江意惜又睜開眼睛坐起身。
丫頭在拎啾啾的籠子,啾啾不高興了,大罵起來。
「滾,回家,軍棍侍候,滾,滾……」
聲音沙啞低沉,越來越遠,直至沒有。
鄭吉!
江意惜眼前出現一個高大身影,五官模糊。
在孟辭墨和老公爺的眼裡,鄭吉不僅有軍事韜略,是不可多得的帥才,還豪爽仗義,非常自律,不好女色,是頂天立地的男兒。
那樣的一個男人,怎麼會讓閨閣中的扈明雅婚前失貞?
從鄭吉多年不願意回家來看,他應該是埋怨父母棒打鴛鴦的。從鄭夫人死水一樣的眼睛來看,她應該是大長公主強塞給鄭吉的媳婦,鄭吉不愛她。
不管後來鄭吉有多麼追悔莫及,做了多大的官,他都不算頂天立地的好男人,比江辰差遠了……
江意惜搖了搖頭,幹嘛想他,他是不是好男人,關自己什麼事。
現在看來,愚和大師真是老神仙,算的卦太準了,自己的確有三次大吉大凶跟水有關。還有一次危險沒有渡過,之前她主要防付氏,現在還要防鄭氏。
前世,她知道付氏不少事情,孟辭墨也專門打探了付氏的一些往事。而她跟鄭家沒有任何交集,也沒關心他們家的任何事,只知道鄭夫人姓何,連出自哪家都不知道。
此時,江意惜特別想孟辭墨,若他在就好了,無法與人言的事能跟他商量,這事她只願意也只敢告訴他……
以後,要對江洵更更好。想到前世江洵早死,江意惜難過不已,自己沒保護好弟弟,真是對不起江辰爹。
再想到貪財涼薄的江老太太,江意惜的心居然有了一絲柔軟。老太太再討厭,也是江辰爹的生母,當初同意扈氏進門,比外表雍榮華貴又和善的宜昌大長公主強多了。
以後儘量對她好些吧……
江意惜不知坐了多久,外面傳來吳嬤嬤的聲音,「大奶奶,申時末了,你去不去福安堂?」
江意惜才注意到,窗外的陽光已經變紅。
她忙下床說道,「要去。」
院子裡有一個奸細,不能讓人再嗅出什麼味道。
她走去妝檯前,眼睛已經如常。
吳嬤嬤和水香進來服侍她淨臉,又匆匆化了個妝,讓丫頭拿著吳大伯帶來的兔子和一些菜蔬、一大半番茄去了福安堂。
還沒進屋,窗內就傳來喵喵叫聲和眾人的笑聲。
走進廳屋,首先看到門口擺了兩個大筐,一個筐裡裝著西域甜瓜,一個筐裡裝著馬葡萄。一個筐裡裝的東西江意惜第一次見,深橙色,像棗又不像棗。
老太太笑道,「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