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念念叨叨講著原主人的心酸史,江意惜則想著自己的心事。
在側屋值夜的水香很納悶,花花喵喵叫了大半夜,主子居然沒叫停。
此後一段時間,江意惜隔兩三天就會遣人給江洵送一次藥膳和點心,也給江老太太送過一次番茄和點心。
終於等到八月初九,儘管天空飄著小雨,孟辭墨還是趕在戌時初回來了。
熱水和酒菜都是準備好的,他沐浴完就坐上炕喝酒。
江意惜陪著他一起喝,花花被水清強行抱去廂房。
孟辭墨看著江意惜尖尖的小下巴,道疼惜道,「你瘦了,那兩人又找事了?」
江意惜笑道,「先吃飯,吃完再說。」
孟辭墨沉了臉,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
兩人進了臥房,丫頭還要服侍他們上床。
江意惜說道,「無需,你們下去吧。」
丫頭退下關上門。
孟辭墨在家住,值夜的丫頭不會住東側屋,而是住隔了一間廳屋的西側屋。
屋裡沒人了,江意惜撲進孟辭墨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聞著這熟悉的味道,感受到寬厚的肩膀,江意惜多日懸著的心終於安穩下來。
「辭墨,我天天都在盼你回來,盼得心焦。」
重生這麼久,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
那件事她不會瞞孟辭墨。一個是她絕對相信他,二個是因為政治。孟辭墨一直在不遺餘力地拉攏鄭吉和鄭家投靠平王,孟家和鄭家又是世交。讓他知曉此事,避免以後出現不必要的麻煩,或者出現麻煩他能幫著掩蓋。
孟辭墨以為江意惜被付氏和成國公欺負狠了,沉聲說道,「可惡,我明天想辦法讓祖父收拾他們。」
江意惜的頭在孟辭墨的頸窩處搖了搖,悶悶說道,「不是他們,是姓鄭的。你一定想不到,鄭吉是我的親生父親。」
孟辭墨驚詫極了,不可思議道,「什麼?這,這……」
江意惜的眼裡湧上淚水,「你沒聽錯,我娘是懷著身孕嫁進江家的,我爹不是我親爹。」
當孟辭墨聽完江意惜的話後震驚不已,張著的嘴一直合不攏。
江意惜囑咐道,「這事你誰都不許說,包括祖父。我永遠是江辰的長女,江家二姑娘,這是我孃的遺願,也是我的願望。」
孟辭墨半張的嘴合上,「當然,我誰都不會說。」又似是恍然大悟,「我總算知道鄭叔不願意回京的真正原因了……」
孟辭墨經常聽孟老國公說鄭吉如何作戰勇猛。那次南下平叛,鄭吉是第一次打仗,極是英勇無畏,哪裡危險去哪裡。
鄭吉是宜昌大長公主的獨子,怕他戰死不好跟皇上和大長公主交差,時為元帥的孟老國公和時為副元帥的鄭老少保都不願意讓他去涉險。他就當眾寫血書請戰,讓他們不好反對。鄭吉不僅沒戰死,還立下大功。
鄭吉本想繼續留在南疆,被鄭老少保硬押了回去。
回家後又被大長公主逼著了娶了何家姑娘。讓他在御林軍或都督府當差他都不願意,依然選擇去了京郊五團營。
他把整個心思都放在軍營裡,天天帶兵訓練,即使休沐也不著家。大長公主和駙馬爺氣得要命,派人去叫叫不回,鄭駙馬只得親自去軍營抓。若碰巧抓到,鄭吉只得回去。若被鄭吉跑了,也無法。
在鄭夫人生下兒子不久,鄭吉不知跟皇上說了些什麼,突然被調去邊塞……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很大。一個宗室子弟不在京城享清福,卻跑去戍邊,本朝只此一個。皇上大大褒獎了他,說他是宗室子的典範。宜昌大長公主不願意,大哭大鬧著跑進宮求皇上和太后阻止鄭吉,皇上都沒如她的願。
孟辭墨的目光滑向江意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