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也躺下,輾轉反側,直至後半夜才睡著。
次日清晨被水香叫醒,江意惜看看枕邊,果真孟辭墨沒有回來。
此時剛剛卯時初,是她昨天讓水香叫她的,她要給老夫婦做補湯。老兩口受了這個刺激,特別是老太太,倍受打擊,怕他們身體受不住。
走出正房,涼爽而芬芳的晨風撲面而來。東方的朝陽剛剛冒出房頂,天空一片瓦藍。地面上的薄霧還未散去,花朵上樹葉上掛著一顆顆露珠,鳥兒們都醒了,唧唧喳喳唱著歌兒……
沒有付氏那塊陰霾罩著,天空竟是如此清亮。
江意惜長長吸了一口氣,清新的空氣似湧遍了全身,舒服得她輕嗯了一聲,才向後院走去。
來到小廚房,吳嬤嬤和水珠已經準備好食材了。她們正在說付氏,笑聲敞亮,在寂靜的清晨略感突兀。
她們不僅做了補湯,還做了老爺子愛吃的蔥油餅,老太太愛吃的槽子糕,孟辭墨愛吃的煎餃。
做好已經辰時初,江意惜讓三個丫頭拿著,一起去了福安堂。
花花醒了,跟著她們一起去。
來到福安堂,丫頭說老公爺和世子爺一直在外院,老太太由於生氣現在還未起床。
江意惜讓人把那祖孫兩個的早飯拿去外院,自己去了老太太的臥房門外。
老太太一輩子愛好,不打扮收拾好不會出臥房見人。即使之前身體不好起不來,要見晚輩了,也會讓下人把頭髮梳好,臉洗淨,甚至還會上點妝。
稍後老太太走出來。她明顯精神不濟,走路都有些打晃。
江意惜扶著她去西側屋炕上坐好,把補湯和槽子糕拿出來,再加上小廚房和大廚房送過來的早飯,擺了一炕幾。
老太太知道江意惜的補湯好,問道,「給你祖父送了嗎?」
江意惜笑道,「送去了。」
老太太又問畢嬤嬤,「辭羽和華丫頭還好嗎?」
畢嬤嬤道,「二爺和四爺一直陪著三爺,二夫人昨天就住在流丹院陪二姑娘。」
老太太的臉更加愁苦,「有了那個不要臉的娘,辭羽、華兒可憐了。」看看江意惜,又道,「唉,月丫頭和辭墨更可憐,親爹不疼,後娘缺德壞良心。老公爺和我一個忙,一個病,被那個不要臉的付氏矇騙了,對不起那兩個孩子。」
說著,流出淚來。
畢嬤嬤寬解道,「還好老天長眼,世子爺和大姑奶奶沒被整死……」
江意傷感地想,前世孟月和孟辭墨就是被整死了。
剛吃完飯,二夫人、三夫人、二奶奶、孟月就來了。
幾個姑娘都沒來。
二夫人道,「開解了半宿,華丫頭總算好了些,她現在還未醒。」
老太太又開始大罵付氏,兼搭著罵了幾句大兒子。又讓人找出一套價值不菲的玉頭面,一尊紅翡擺件,分別賞給孟月和孟辭墨,以示安慰。
正說著,外院的一個婆子來報,「老夫人,聽說付氏昨天夜裡在鎮南侯府大門前上吊死了。她死前還讓人給老國公送了一封信,信中說她婚前失貞是被趙互所騙,又被趙互以此為把柄逼著她為鎮南侯府辦事。她不想活了,死也要死在趙家門口……
「老國公大發雷霆,準備帶著世子爺打上鎮南侯府,還請二夫人和二奶奶,大姑奶奶的乳孃林嬤嬤去前院,跟著二老爺和二爺去付家。家裡和老太太、國公爺、三爺、二姑娘請大奶奶看顧好。」
叫上林嬤嬤,是為曲氏鳴不平。
眾人驚了一跳。
二夫人和二奶奶對視一眼,趕緊起身去了前院。孟月又讓丫頭去叫林嬤嬤去前院。
老太太悲憤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