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給老太太作揖認了錯。
他看了一眼哭得眼睛鼻子通紅的姐姐,很羞愧。明明是想自己出息給姐姐作倚仗,卻反過來讓姐姐為自己鬧到如意堂。
江伯爺下衙後,聽說這事也非常生氣。老太太夾槍帶棒的罵,惜丫頭話裡話外,好像欺負二房孤兒的奴才,是仗著長房的勢。
最後,打於婆子二十大板,她和她全家都被發賣。打小禪和旺福十板子,攆出府。於婆子的哥哥被扣三個月月錢,調去別處當差。扣總管、門房管事三個月月錢。
小禪和旺福哭著求江洵。
江洵覺得小禪和旺福都不錯,除了怕於婆子,其它表現尚可。特別是旺福,很聽自己話。又幫他們求情,最後只打他們十板子,扣半年月錢。旺福依然服侍江洵,小禪調去別處當差。
江大夫人又道,「洵兒還小,光小廝丫頭服侍,不會那麼周到,還是要調個婆子過去服侍我才放心。」
極是賢惠體貼的樣子。
江洵躬身道,「謝大伯孃關心。丫頭隨大伯孃調派,管事嬤嬤我想要我的乳孃秦媽媽回來。」
江大夫人已經忘了有秦媽媽這個人,正尋思的時候,江洵又道,「秦媽媽已經被打發到定州去了。」
江大夫人才想起來是誰,為難道,「幾百里的路程專門去接一個婆子……府裡那麼多人,洵兒就看不上一個?」
江洵的眼圈紅了,「秦媽媽是我孃的陪嫁丫頭,之前照顧我極是周到,聽說他男人已經病死了……」
江伯爺皺眉道,「洵兒喜歡,就讓人去把她接回來。」
老太太也道,「既然是扈氏留給洵兒的,她照顧不好也怪不到其他人。」
江大夫人不想如那一對姐弟的願,但老太太和男人都發話了,也只得點頭同意。
飯後,江洵跟著江意惜去了灼院,江意惜先是教訓了他一頓,氣狠了還揪著他胳膊上的肉扭了一圈。之後又跟他講道理,強調必須注意細節,大事都是由無數不起眼的細節堆積而成……
看到姐姐如此放心不下他,江洵的眼眶都有些紅,「姐,你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了。」
江意惜戳了一下他的腦袋,「少貧嘴,我的話記下了嗎?」
「記下了,回去我寫在紙上,以後每天都默一遍。」
次日上午,給老太太請過安之後,兩位夫人陪老太太閒話,幾位姑娘出了如意堂。
江意惜和江意柔手拉手走在前面,江意言和江意珊走在後面。
離如意堂一定距離了,江意言快步上前堵住江意惜,眼裡冒著怒火。
「江意惜,是江洵自己笨,東西被奴才偷了,你憑什麼怪到我娘身上?」
江意惜沉了臉,「我實話實說,是祖母責怪大伯孃管家不力,關我何事。當真是無父無母就該被欺負?祖母還活著,咱們去她老人家那裡說清楚。」
江意言氣道,「你說去我就去啊,憑什麼?哼,你也知道你是孤女,靠著我爹才被人說成伯府嫡女,不知道記情,還耍手段使壞,連長輩都要壞。這的確是你的作風,慣會兩面三刀。先拉孟三公子落水,後又假惺惺說不是故意的,不同意婚事。假清高!不過呢,憑你再會說,還不是要被攆去鄉下,有什麼得意的。看著吧,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說完便氣哼哼地走了,江意珊趕緊快步跟上。
江意惜對著背影冷哼道,「走著瞧,誰吃苦頭可不一定。」
江意柔拉拉江意惜勸道,「二姐莫生氣。」
江意惜道,「我才不會跟一個棒槌置氣。」
那丫頭以後有機會肯定要收拾,不過不是現在。
下晌,江意惜去了三夫人院子。
她屈膝賠罪道,「因為我讓三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