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還沉浸在剛才的交響樂帶來的震撼中,平復著呼吸,聽到他說:“她叫鍾渺渺。”
姜可望愣了愣,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我姐姐前幾年車禍去世,這幾年,是我在照顧她。”
這就是他時不時要來香港的原因?姜可望一時之間,心情有點複雜。
她不確定他說的話能不能信,他真的有一個去世的姐姐?這孩子到底是姓鍾,還是姓裴?
姜可望半天沒作聲,裴鬱繼續說:“她十七歲了,我打算送她去維也納,就在明年的這個時候。”
“……十七歲?”她本能地接了一句。
怎麼會是十七歲?那個小孩,看起來還沒讀中學的樣子。
不過,剛才她拉大提琴的姿態,實在也不太像個小孩。
“嗯,十七歲。”裴鬱說,“她是看起來比較小。”
姜可望半信半疑地沉吟了片刻,小個子的女孩在年齡上,倒是確實具有迷惑性。加上她平時留著短髮,身形過於纖瘦,這種說法也能說得通。
如果她真的已經是個十七歲的少女,那麼,才過三十的裴鬱,還真的不太可能是她的爸爸。
“哦……”姜可望略略失了神。
所以,那幾聲“爸爸”,以及“裴渺渺”,又算怎麼回事呢?
姜可望腦子很亂,包間門開了,周氏夫婦從洗手間回來,身後多了條小尾巴。
“快看是誰來了?”周太太牽著小姑娘走進來。
“舅舅。”鍾渺渺親熱地叫了裴鬱一聲,剛跑到他身邊,就發現了姜可望,怔了怔,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姜可望也看著她。
“渺渺,”裴鬱扶過了鍾渺渺,為她介紹,“這是可望姐姐,舅舅的女朋友。”
“我……”姜可望呆呆地想否認,周氏夫婦哈哈直笑,提醒著:“不對不對,輩分亂了!”
“可望姐姐。”鍾渺渺看著姜可望,叫了她一聲。
她看不懂這女孩子的眼神,還是擺出了笑容:“你好,渺渺,我們之前見過的。”
也許,這個場景發生在她跟裴鬱剛相識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奇怪。
裴鬱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外甥女藏這麼久?
思緒打了結,她抓過手包:“我去一下洗手間。”
中場休息的時間已經過得差不多,出來溜達的樂手也該回到後臺。姜可望還在走廊裡慢慢找著洗手間,無意間一回頭,看見身邊跟了個人。
“這邊。”鍾渺渺指了個方向。
“嗯,謝謝。”姜可望跟著她找到了地方,站在洗手檯前補起了妝,卻發現她站在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絲毫沒有走的意思,“渺渺?”
“不回去準備演奏嗎?”姜可望問。
其實,鍾渺渺的目光比十七歲的少女,看上去還要成熟些,姜可望有點疑惑,自己一開始,是怎麼把她看成十一二歲的孩子的?
下半場就要開始,洗手間只有她們兩個人,鍾渺渺輕輕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迴盪,陰測測的。
“舅舅會有女朋友,但他不會結婚。他不許我在別人面前喊他爸爸,不過他答應了我,也不會做別人的爸爸。”
姜可望不得不放下了口紅,雖然不太明白裴鬱的情況,但她大概知道這個鍾渺渺是怎麼回事了。
她皺起眉毛:“你在說什麼?”
“我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人。”鍾渺渺微笑著宣示主權。
過期
姜可望感覺這一切荒誕極了。
她驚愕的表情被鍾渺渺看在眼裡,小姑娘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笑得越發得意,讓人不寒而慄。姜可望想了起來,她們的前幾次見面,以及沒有見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