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裴先生。”米拉一見來人,急忙把手裡的菸頭背到身後,暗暗在垃圾桶上掐了。
但來不及,裴鬱的目光在姜可望手裡的那一支上掃了個來回,他沒發話,朝她們兩個走了過來。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說好的出差一星期呢?
米拉如臨大敵,姜可望臉上卻找不到慌張,她也看著裴鬱,沒有一點要藏起煙的意思。
“裴先生,不是您看到的那樣,可望沒抽,只是幫我撿。”米拉額頭冒虛汗,總覺得自己這一解釋,又跟上次一樣,是掩耳盜鈴,裴鬱信她才怪。
“沒收工嗎?”沒想到,裴鬱走到面前,就問了這麼一句。
米拉沒反應過來,見了鬼似的瞪著眼,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還有幾條沒拍。”姜可望看看影棚的方向,那邊好像已經開始了準備,“拍完就收工。”
裴鬱道:“那就去拍吧,我去外面等你。”
“哦。”姜可望手裡還拿著那根東西,就走了,也沒還給人家,米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有一種解釋不清了的絕望。
“裴先生,那煙真的……”米拉艱難地又開了一次口。
裴鬱拍拍她的肩:“好了,知道了。”
姜可望順利收了工,沿著夜深人靜的道路走一小段,看見了那輛每天來接她的車,開門上去。
“回來得挺早。”她說。
這一個“早”,是個很中性的形容詞,不過是陳述事實,他確實是提前回來的。
不過,往更深層的意義上想,就好像是在表達抗拒一樣,有點微妙。
裴鬱在她身旁坐著,保持心態平和:“嗯,事情處理完,就早點回來了。”
“那……歡迎回來。”姜可望扭過頭。
歡迎回來,這算什麼話。裴鬱盯著她微微笑。
真的是沒其他的東西可說了吧。
他笑完較真而不甘心地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呀。”姜可望用手指撓撓鼻尖,“辛苦你了。”
他問:“見到我沒有不開心?”
她頓了一秒:“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相視著,她的目光誠懇得不行,他伸過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用了些力道,她像條小狗一樣被摸得頭一點一點,垂下了眸子,可憐兮兮的。裴鬱把她欺負夠了,才收回手,她沒計較,只是轉頭去看窗外。
姜可望只顧看著窗外的夜景,直到一隻小方盒被拿到她面前。
她低頭看看,想了起來。
“我記得,你一直想戴歐米茄,幫你挑一塊,好嗎?”
裴鬱倒是一向說到做到。
她歪著腦袋看著盒子上的那個希臘字母,他開啟了它,從裡面拿出腕錶,握住她的手,動作輕柔地扣上去。姜可望翻過手背,想看一看錶盤,那隻沉甸甸的腕錶順著她轉動的動作,滑到了另一面。
裴鬱把她的手握著,扶起了精巧的鑽石錶盤,端詳著:“再卸兩顆就好。”
已經拆過幾顆表釘,錶帶的尺寸還是大了一點,她比剛認識的時候瘦了不少,手腕細得不盈一握。
“嗯。”姜可望與他的目光匯在一處,接著,手被他牽起來,送到唇邊。
他閉上眼睛,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無期
他的唇邊有青茬微微冒頭,手背傳來柔軟與粗礪交併的觸感,撓得她癢癢的,連帶著心臟也一起變得不安。
姜可望自己把手抽了回來。
下意識放在心口,另一隻手疊上去,捂住被他吻過的地方,想要平復被他掀起的悸動。
那隻鬆鬆的腕錶也隨著她的動作,滑到了手臂中央,勉強卡住。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