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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鬱順著她的目光,也回頭看了看,什麼也沒看見,他又看向了她,問:“你是來錄節目的?”
話音剛落,那邊的許昊臻就喊了一嗓子:“小可望!”
他們一同看過去,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遠遠抱著頭盔朝她揮了揮,笑容足夠讓這個黃昏變成清晨。她就像得了救,沒回答裴鬱的問題,就朝著他奔了過去。
“他們非說要再拍一次我載你,煩死了,走吧,這回我騎慢點,你別怕。”許昊臻語氣裡有點抱怨,但是彎腰幫她戴上頭盔的動作,很耐心。
“沒關係啊,拍完你可以再像早上那樣,把我載回酒店。”姜可望的臉被頭盔遮了大半,露著一雙眼睛,朝他彎彎笑。
他也樂了:“你真不怕啊?”
許昊臻很自然地勾過她的肩膀往外走,這一切都落在裴鬱的眼裡。她恍惚地邁著步子,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看,想了想,反手搭住了那隻垂在她肩頭的手。
回到酒店房間,剛洗完澡,米拉就來敲了她的門。
“我這糊塗腦子,那房子怎麼是裴鬱的啊?看到他把我嚇了一跳。”米拉很抱歉地承認錯誤,“怪我怪我,事先沒搞清楚。”
“不怪你。”姜可望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背上散落著半乾的長髮,香味循了潮溼的水汽,若有若無地散發在空氣中,“你要是連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也要搞清楚,那就忙不過來了。”誰又會閒著沒事,去查拍攝用的場地是從誰那裡借的呢?
米拉嘆了口氣,想到另一件事:“他們說製片人張總跟裴鬱是朋友,那這個節目邀請我們,會不會也是……”
“管他呢,合同都簽了。”姜可望淡淡地打斷,她不想聽米拉說出來,連這個資源也是裴鬱給的,他朋友可真多。
就這麼迫不及待,要解決掉她這個“後患”嗎?
“好,好,你別多想。”米拉安慰著她,又跟她說了好些話。
拍攝了一天,她們都很累,米拉忙前忙後,一直在做每個環節的協調,沒說多久,眼皮子就在上下打架,她窩在大大的單人沙發裡,蜷成一團,打著哈欠道:“可望,我眯會兒,困得受不了。”
姜可望眼看著她閉上了眼睛,忽然幽幽地問了一句:“你看到他家裡的那個小女孩了沒有?”
“誰?什麼小女孩?”米拉含糊地回應著,沒什麼印象,她太疲倦,很快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姜可望依然保持著抱膝蓋的姿勢,下巴耷拉著,聽著她均勻的鼾聲,獨自發了很久的呆。
“米拉姐,你知道我為什麼下決心跟裴鬱分手嗎?”米拉睡著了,姜可望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因為,那次去北歐,整整一個月,他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
“後來,我自己打給他,是一個女孩子接的,我聽見她去找裴鬱接電話,然後聽見她叫,爸爸。”
她所有關於裴鬱的美好記憶,在這聲“爸爸”面前,都像是假的。
更隨著她親眼看到那孩子的模樣,徹底被打碎,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米拉睡得很沉,姜可望去找了塊毯子,替她蓋上,然後去調整了空調的溫度。
次日清早,來接她們的是節目組的專車,米拉核對行程的間隙,無意中瞄了窗外,覺得路線不對:“今天不去昨天那個地方拍嗎?”
“計劃有變,房子的主人那邊不知道有什麼變故,給我們換了個地方,說是面積更大。”那人說來感慨,“這位房主手筆真不小,在香港這種地方,一百平的公寓就已經算豪宅了,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有合適的獨棟別墅,他一套套直接借給我們,租金都不收的。”
米拉斜眼瞥姜可望,她閉眼靠著座椅,補眠,似乎什麼也沒聽到,見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