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裴鬱聽得更心疼,剛要低頭親一親,她一個驚天大噴嚏就打了出來。
“……”
“……”
“……”
在場三個人齊齊目瞪口呆。
姜可望一眼看見裴鬱襯衣上亮晶晶的不明液體,求生欲極強地拔腿就跑。
“姜可望你站住!”裴鬱回過神後吼了她一聲,邁開腿跟上。
腿長是個優勢,捉她就跟逮小雞似的,沒跑幾步她就被堵到牆角,讓他一把拎住了衣領。裴鬱眼睛瞪著她,沒好氣地問:“跑什麼?”
姜可望捂著鼻子,眼淚嘩嘩掉:“我要去找紙巾……”
裴鬱把她拎回了車裡。
聽到她在旁邊一聲比一聲誇張地擤著鼻涕,自己也抽了兩張紙,把襯衣上的不明液體擦了擦。
他邊擦邊斜眼往她那邊瞅了瞅:“怎麼感冒了?”
“流了汗,吹了風。”好不容易擤乾淨,姜可望才扭過臉來對著他。鼻頭紅通通的,眼睛也紅,活像只兔子。
裴鬱看見她這樣,就沒了脾氣,拉過來摟住:“這樣讓我怎麼放心?別錄了,我帶你回家。”
“啊?”這可不像是裴鬱能說出來的話,姜可望感覺自己感冒以後,腦子也燒得糊塗,正常不應該是由她來耍賴說不想錄嗎?
然後,他再苦口婆心地教育她:“姜可望,違約金是小事,人要有契約精神,自己籤的合同就要履行。而且,你一個人中途放棄,其他人的努力也會因為你白費。”
“怎麼能不錄呢?都堅持四天了。”姜可望很有原則地吸吸鼻子,“就再堅持一下吧,一週休息一天,還有兩天。”
明明現在吃苦的人是她,到頭來,反倒是她來講這個道理,姜可望作為一個病人,有點搞不懂。
裴鬱陷入了沉默,貼近她抱得緊了些,臉頰挨著她的腦殼,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她正奇怪著,忽然聽他幽幽地說:“剛才不是在哭啊。”
“啊?”姜可望眨眨眼睛,怎麼,他現在才領悟過來?
“沒哭啊,我可堅強了。”提起這個,她倒來了勁,很得意,“你是沒見識到,那幾個女生哭得稀里嘩啦的,就我什麼事兒也沒有,他們都誇我來著。”
只是,她說起這些,他好像不但沒有感到欣慰,還來情緒了。
裴鬱冷漠地回應了她一聲:“哦。”
“你怎麼了?”姜可望捧起他的臉,想到自己這爪子剛才還擦過鼻涕,訕訕地放下來,“怎麼不開心啊?”
“沒有不開心。”一聽就是不誠懇的語氣。
姜可望自我反思,想來想去:“是因為我弄髒你衣服,生氣了嗎?”
呵呵。
沒有回答,她也不介意,左顧右盼著,注意到窗外倒退的夜景,又問起來:“我們這是去哪兒呀?”
“附近有家酒店。”這一次他應聲了。
姜可望便笑著掛到他身上:“對了,你怎麼會來?不是說好休息日再來看我嘛。”
《英雄歸來》的訓練分四個兵種,每個兵種的錄製時間是六天五夜,留一天作休整。姜可望沒有喪心病狂到連這一天都要米拉給她安排活動,還是都留給了裴鬱。
“打不通電話,我擔心你,就提前訂了機票。”裴鬱說。
就怕她吃不了這個苦,沒有認識的人在身邊,又聯絡不到他,只能一個人蒙在被子裡哭,裴鬱一想象那個畫面,心就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然而來了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連感個冒都樂呵呵的。他聲音便悶悶的:“看來你好像不怎麼需要我。”
“怎麼會呢?”她終於知道了他在彆扭什麼,腦袋挨著他蹭啊蹭,“你來了我好高興,其實我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