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裴鬱下了床,走了幾步,腳踢到一團東西,那是她被扔在地上的連衣裙,他彎腰撿起來,一時站著沒動。姜可望朝他手裡送去一瞥,那布料突兀著一截毛邊,剛才他脫得有點急,把它撕脫了線。
她收回目光,裹著被子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臥著。不一會兒,他過來掀開了被子,幫她清理身體。
她的身體很疲憊,腦海裡一片平靜,任由他擺弄著,他躺下來,把她抱進懷裡。
他聲音是饜足後的淡淡歡喜:“本來還想帶你出去走走的。”
不該選擇做藝人這條路的,對他們而言,連一起散步都是種很奢侈的事情。
姜可望趴在他身上,無聲地笑,眼睛半闔著。
很久以後,她抬起眼皮,問他:“當時我跟你提分手,你不生我的氣嗎?”
“怎麼說起這個?”裴鬱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
她不回應,只是重複問:“生氣嗎?”
戀愛分手,本來說不清誰對誰錯,如今想起來,她卻覺得自己錯得離譜,他對她明明是一直一直都沒變過的。
裴鬱片刻後才回答她:“有點。”
她的心有點難受,是為他難受:“那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呢?”
明明已經乾脆地點頭同意,說明他也是想灑脫地放她走的吧,然而分手後後悔,又來吃回頭草,這種事,真不像是裴鬱的風格。
“為什麼?”他的臉轉過去,望著外面,似乎陷入了沉思,“真想知道?”
她點頭:“想。”
額頭落下一個吻,他的嘴唇很軟,帶著點潮溼,離開後,她的面板上依舊留著他的觸感。
“以前總覺得,你沒了我,會活不下去。”裴鬱說,“後來才知道我錯了,是我沒了你,就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生活。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呢?姜可望搖搖頭,抱緊他:“是我應該謝謝你,裴鬱。”
還好他來找了她。
如果就那樣,因為誤會而錯過,她也一輩子被矇在鼓裡。那該是件多遺憾的事。
姜可望抱著裴鬱眯了兩個小時,後來還是起來散了步。這夜色中的庭院格外幽靜,鵝卵石小路上掛滿了燈盞,她裹著他的大衣,手讓他牽著,絲毫不覺得冷。
兩個人走著,輕輕的腳步聲從交替響著,變成重合在了一起,她邊走邊跟他說起自己讀大學以前的事情。那大多是圍繞姜建國的,她告訴了裴鬱,她曾對父親的崇拜與希冀,再到後來的失望和恨。說起這些時,心境早已不如當初那樣大起大落的歇斯底里,她彷彿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說別人的故事。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裴鬱什麼也沒有評價,不說她的對錯,也不說姜建國的行為是出自如何,只是摩挲著她的手背,“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沒有了,沒了。”她笑。
以後,她的快樂要屬於他,難過也要屬於他。
島上的時光一晃而過,新的一週開始,姜可望早早回了營隊。
經過了一週的磨合,隊友們之間已經熟悉起來,隱隱地形成了幾個小團體,尤其是陸雅君和吳珊妮兩個人,她們之間暗暗的較勁不要太明顯。姜可望無意參加這種紛爭,不想被劃到任何一個團體裡面,兩邊都試過拉攏她,得到幾次不痛不癢的回應後,便紛紛放棄,索性把她邊緣化了。
她樂得輕鬆,這樣一來,也不至於每次上廁所,都有人要跟著。關係好的女生要一起上廁所的這種文化,真是有魔性,原以為是小學生最愛玩的,沒想到一群大人也要做這種遊戲。
深夜趁人都熟睡後,姜可望順利摸黑爬下了床。
米拉三令五申要他們小心,姜可望一早便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