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笑了笑。
於是,他們簽了合約。
姜可望喝了點酒,總忍不住想起往事,尤其是這一幕,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裡,怎樣也摘不去。
不知道忘掉裴鬱,還要花多久的時間。她無端覺得脆弱,擔心這輩子都沒了希望。
慶功宴進行到很晚,大家熱情高漲,喝了一輪以後轉戰樓上的ktv,鬧到後半夜才消停。姜可望被司機送回家,順著黑漆漆的樓梯走上去,高跟鞋輕輕地敲在臺階上,聲控燈一盞一盞亮起。
她走到家門前,從包裡翻出鑰匙,沒留神門縫下透著光,開了門才發現,屋子裡,是亮堂著的。
姜可望往前走了幾步,從玄關走進客廳,然後,眨了一下眼睛。她記得自己沒有喝多,只是微醺,應該不至於出現幻覺。
而重新睜開眼後,那個人偏又依然還坐在那裡,定定地看著她。
“你回來了。”
過期
裴鬱的方向揹著光,一雙眼睛隱沒在眉骨的陰影下,讓人捕捉不到他眼底的情緒。
他的五官像教科書裡的雕塑,留白是留白,陰影是陰影,轉折點乾淨利落,輪廓很分明。西裝很適合他,無論他出現在哪裡,他總是一副衣冠楚楚,看起來生活優渥的樣子。
“過來,姜可望。”他抬手朝她招了招,修長有力的手指,往回勾的動作,輕佻而慵懶。
姜可望朝他走過去,長長的鏈條包提在手裡輕晃,敲著她的小腿。站在他面前,她攤開一隻手掌:“把我的鑰匙還給我。”
清脆的聲音響在狹小的空間裡。
不知道有什麼好笑,引得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看見這笑容的一瞬間,她竟有點慌。
“你笑什麼?”姜可望感到惱火,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鑰匙給我。”
裴鬱心平氣和地問她:“你喝了多少,又抽了煙?”
這種時候,他又是出於什麼樣的立場,在這裡大言不慚地問她這樣的話呢?姜可望皺起眉頭:“裴鬱,你到底想幹什麼?”
聽到她的話,他的臉色變得略微陰沉,垂著眸子重複了一遍:“我想幹什麼。”
“我也想問問你,你想幹什麼,姜可望,”裴鬱抬眼,灼灼的目光燒著她的臉,“分手的遊戲,玩夠了沒有?”
“遊戲?”一瞬間血液都往腦袋上湧,她氣得瞪著眼睛,連眨都不會眨了。
他怎麼會認為這是遊戲?
“我已經沒有耐心陪你玩了。”裴鬱說。
“你說你要想想以後的路要怎麼走,說要靠自己,我就給了你這個機會。”他站起身,就與她面對面站著,逼視著她,“我承認,這段時間,你確實表現得很好,你已經證明了自己可以,還不夠嗎,要玩到什麼時候?”他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拇指輕輕摩挲,放柔了聲線,“適可而止,現在就跟我回家。”
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有要掉眼淚的衝動,她極力隱忍著,用力掙開他,後退了一步。
“我跟你分手,是認真的。”
想不到他還有來挽留她的一天,可是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她從來沒想過回頭。
聽到這樣的話,他已經不能維持表面的翩翩風度,哂笑了一聲。
“翅膀硬了是不是?”他的聲音帶了一絲寒意,“你覺得,我會真的同意分手?”
“我們之間是協議到期,不續約這種事,只要其中一個人提出就可以。”姜可望看著自己的腳尖,“裴先生,別再這樣跟我說話,我不是你的員工。”他還是那樣,“表現得很好”,他以為他是誰,有什麼資格來評判她的一言一行?
裴鬱不耐煩地嘆了一口氣,胸腔起伏過後,恢復了平和:“告訴我,要分手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