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女兒的水準,做母親的當然最清楚,聽了王特助的話也哈哈笑:“可望,你去陪裴鬱聊聊天,別讓他一個人悶著了。”
姜可望被趕出廚房,只能回到客廳,裴鬱仍然坐在那裡,那隻肥貓不知什麼時候又鑽進了他懷裡,可勁地撒著嬌,她走過去,把它趕跑。
“給,”她把茶几下的一隻粘毛用的滾筒拿出來,遞給他,怕他沒發現,指指自己的衣襟,“這裡。”
裴鬱低下頭看,西裝上沾著幾處淺色的毛髮,那隻貓沒少在他身上蹭。
“我幫你吧。”姜可望看見他衣領後也有,又從他手裡要回來,低著頭繞到沙發後面去。
裴鬱很白,耳朵到脖子的那塊面板,尤為乾淨,簡單的線條隨意勾勒,就是優雅與慵懶。
即使分手,他對她的吸引力也不曾終止過。
她燒紅著臉,一面小心地粘掉他身上的貓毛,一面問他:“你們什麼時候走?”
“明天。”裴鬱說。
那樣也好。
“嗯,那我跟我媽說,你只是順便送我回家,還有急事要辦。”
“好。”就這樣,對好了口供。
“謝謝你裴鬱。”姜可望沒想到他還會願意在她母親面前,陪她演這一出。
她的家庭是失敗的家庭,父親北上打工,發達後,在那邊有了新家。這些年母親為她熬了下來,只期盼她能幸福就好,如果知道她和裴鬱分手,一定會很傷心。
裴鬱剛要說話,那隻貓又一次躥回來,跳上他的腿。姜可望眼看著他剛清理過的衣服上,頓時又沾了幾根貓毛,不由地“哎”了一聲。
“不礙事。”她再要去粘,他輕輕撫摸著貓的腦袋,“出門再處理。”
姜可望便退到一邊,給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她心裡莫名浮起一絲妒忌,其實對於裴鬱而言,以前的她,也跟這隻無賴的肥貓一模一樣。
吃飯的時候,母親還是看出了端倪,瞅著各吃各的兩個人:“可望,給裴鬱夾菜呀,裴鬱你多吃點。”
姜可望手裡的筷子頓住,倒是裴鬱解了圍:“可望最近比較辛苦,讓她自己吃吧。”
說著,幾顆蝦仁夾到她碗裡,她低頭看看碗,也給他夾了塊山藥。
飯後姜可望去廚房幫著洗碗,母親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問:“我怎麼覺著,這趟回來,你們生疏了不少,沒吵架吧?”
“沒吵。”姜可望漫不經心地擰開水龍頭,水池裡嘩啦啦的響。
“是嗎?我看裴鬱這個人很不錯,可望,你可不要使小性子,好好珍惜。”母親又是這句話,聽得她耳朵快起了繭子。
她不太耐煩地道:“好著呢,我們很好。”
話音剛落,廚房門被敲了兩下,是王特助。
“阿姨,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啦,謝謝您招待。”
“就走了?”母親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追出去再三挽留,才遺憾地把裴鬱和王特助送出了門,“可望,你下去送送。”
姜可望應著跟出去,他們的車就在樓下,送下樓,王特助先上了車,從停車位裡倒出來。
“下次再遇到我媽,不用理她了。”她站在裴鬱身邊,有些過意不去,“不過,應該沒有下次……”
她得開始考慮,什麼時候讓母親知道事實,用什麼樣的方法告訴她,才不會讓她擔心。
裴鬱沒表態,用一種她沒見過的目光看著她:“可望,你過來。”
姜可望朝他挪了一步,接著就被他擁入了懷中,透過車前的擋風玻璃,她看見握著方向盤的王特助,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愣。
裴鬱的吻貼著她頭髮摩挲,溫柔而繾綣。她沉溺其中的時候,仰起了臉,原來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