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在代州有我父親照拂,我比其他幾個姐妹好多了!只是夫君常年在雁門關東駐防,在家時間很少!孩子很聽話,快六歲了!每日都是孩子陪著我,如今我好像眼裡只剩下孩子了,其他的事不過問!”
“時間過得好快啊!”兩人異口同聲感慨!彼此看了一眼,又默契地不說話了!
過了片刻,李遙月問:“你七姐被叛軍殺了?哎!沒想到!你七姐人多好啊!命真苦!”
“是啊!也怨我,早點讓她們一家回上泉鎮便沒事了!”
“怨不得你,誰能想到雲州守將叛變啊!這種事防不勝防!”
“哎!但願七姐別怨恨我!”
“她不會!”
孔盛東突然想到什麼,忙喊墨先生拿來一個包袱,從裡面取出一個扁木盒。開啟木盒從裡面取出一對做工精細的銀手鐲交給李遙月說道:“當年你給我七姐一隻銀手鐲,我七姐一直當寶貝戴著,那是她得到過的最好禮物,可惜出事時不知道遺失到哪裡了!這次我來得倉促,這個給你的女兒,也算一份禮物吧!東西是我在宣州買的,一直放著沒動,想著有機會見面給你!”
李遙月接過鐲子掂量掂量後,笑著說:“這副可比我那隻重多了!看來你現在有錢了!”
“雲盛堂的錢是雙寧營的,我沒多少錢,每年只拿一點紅利,不過這樣也比普通人強多了,我很知足!這年頭能活命、吃飽飯已經很奢侈了!”
李遙月說道:“你現在的樣子和我原來想得差不多,像個商人了!不過終歸商人的事簡單一些,我勸你一句:軍旅和政事你參與起來一定要小心,生意做不好虧本,軍旅和政事錯了要丟性命!別說是你,我父親有不少事應對起來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孔盛東知道李遙月所指,但知道涉及高層機密,沒法講明白其中的關鍵,只能含糊說道:“我自會注意些!你放心吧!”
李遙月怕孔盛東還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靠近了一些孔盛東低聲說道:“晉王日漸年邁,今年開始身體不斷各種不適、接連抱恙,河東軍內部紛亂不已,連我父親他們也很頭疼,現在晉王的幼子李存勖有上位的呼聲,但是他年齡、資歷都不行,晉王之弟李克寧的勢力不小,暗中有不少人蠱惑李克寧奪位,李克寧自己又沒主見,眾人一鼓動,難免有非分的想法!這些事我本不該和你說,可是我擔心你參與其中,所以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切記要謹慎對待!這是事關生死的大事,這事過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丟性命呢!你可千萬不能糊塗!”
孔盛東知道這才是李遙月最想和他談的事,心裡不由生出謝意,忙說:“真謝謝你!我知道你所指!可是很多事由不得我!你五叔已經找過我了!你父親也默許了你五叔的行動!”
李遙月略一思索說道:“五叔精明,可以信任,但是其中的兇險你也要明白!”
“哎!我們在一條船上,你父親也在船上,到時恐怕需要硬著頭皮上,說實話這事我本不想參與,但適逢其會躲不過去!”
李遙月清楚了孔盛東所想,也判斷李存進有後手,笑了笑不再多談這事,主動轉移了話題說道:“面也見了,茶也喝了,看你這幾年也不錯,該想的自己也想到了,我放心了。我早點走吧!一會兒你妻子和忠心的護衛可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