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加西亞依舊不厭其煩地問著。
凱瑟琳將事情的始末詳細地說了一遍,談到關於丹尼爾的部分,她突然有些心虛,因此用了“一個朋友”來代替。
此時月亮又漸漸從雲層中冒了出來,加西亞顧不上這一月一次的好時機,認真地替凱瑟琳思考著修補姐妹關係的對策:
“我覺得您妹妹並不是無中生有的人,既然她篤定邀請函發到了您的郵箱中,那您不妨再檢查一下郵箱裡的信件。一個人的郵箱裡總是會塞滿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水電費單據、推銷廣告什麼的,興許是您看漏了?”
加西亞沒什麼使用電子郵箱的概念,他自動將凱瑟琳嘴裡的“郵箱”等同於沙揚村中那些老舊的鐵質郵箱。
搖搖欲墜的生鏽郵箱立在陰冷潮溼的稻草路上,加西亞懷疑裡面的信件等不到收件人檢視就會被雨水和蟲子腐蝕得一乾二淨。
凱瑟琳本想說自己早已檢查過了,但加西亞的話讓她的腦中飛快地閃過了什麼。
電子郵箱裡不可能有任何遺落的信件,恩尼克甚至將半年前的垃圾郵件都從資料庫中恢復了出來,她沒有篩選出任何與邀請函相關的郵件。
而門口的郵箱她也檢查過,這裡是名副其實的富人區,不可能有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進入樓層只為偷走一封生日邀請函。
那有沒有可能有什麼人,能夠在不引起任何懷疑的情況下,接近她的郵箱,拿走那封邀請函呢?
只有一個人。
喬伊斯。
那天晚上莫名出現在她家門口的喬伊斯。
凱瑟琳只覺氣血上湧。她讓恩尼克將前天晚上的監控重新調了出來,發現喬伊斯在門口摁鈴時彷彿往旁邊的郵箱中伸了一下手。
公寓裡不允許住戶私自安裝監控,因此凱瑟琳的監控只能拍到一個特定的角度。但喬伊斯伸手的動作太過明顯,她想看不出來都難。
好,好得很。
他還把自己當做那個卡佩家族呼風喚雨的大少爺是吧?
既然已經選擇成為私人親衛隊的僱員,那就好好維持應有的尊卑觀念啊。
凱瑟琳多日來的憋屈怒氣一朝爆發。
她與喬伊斯的安保條例還有一年才到期,這期間她不是不可以解僱喬伊斯,但是那樣喬伊斯會得到大筆的違約金賠償,凱瑟琳也不是很在乎那些錢,可是這樣也太便宜喬伊斯了。
她想起卡佩夫人對自己的不滿,這個喜歡四處搬弄是非的貴婦人最無法容忍的事就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成了另一個貴族小姐的保鏢。
哪怕對方是格蕾絲公主都不行,更別說是凱瑟琳這種與他們同是貴族的稚嫩少女了。
在卡佩夫人看來,這種工作是對身份的極大侮辱,無奈喬伊斯是說一不二的性格,卡佩夫人無論怎麼咒罵他都不曾改變過主意。
而這麼多年下來,凱瑟琳與喬伊斯之間也算相安無事,因此卡佩夫人只是時不時地發幾句牢騷。
但是這一次,喬伊斯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凱瑟琳盤算著下次見到蘇珊·卡佩的時間,在心中暗暗有了計較。
“我知道了,謝謝你,加西亞同學。你為什麼還不睡覺,你在幹什麼?”凱瑟琳問道。
見凱瑟琳半天沒有回覆,加西亞又琢磨起星月鏡的事。月光撫過水晶球看似平滑的表面,如波紋般一圈圈盪開,飄散的灰雲總算有了幾分凝聚的實感。加西亞舒了口氣,終於完成了。
“我在打磨星月鏡,”他拿起手環回覆道,“星月鏡需要適當地在月光下進行打磨,不經常這樣做的話它會失去應有的靈性,占卜的結果也就不再準確了。”
凱瑟琳悶悶地回了個哦,對加西亞的話興致不高。
加西亞敏銳地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