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震天,卻被對面蜀軍死死纏住動彈不得。不多時,又見身後被蜀軍騎兵包抄,不遠處又有大股蜀兵步卒壓迫上來。
拓跋胡義八百人已經衝入中軍,直驅王昶本陣所在。魏軍中軍一片混亂,親衛們拼死對沖,為王昶爭取撤退的時間。兩翼兵馬尋不見主將,又不見了中軍大纛,頓時陣腳大亂。
蜀軍兩翼騎兵見魏軍陣型已亂,即刻調整隊形,分作數隊突入陣中。一時間,魏軍搖搖欲墜的防禦陣型被四處打穿。
“速速護送太守渡河!”
王昶見大勢已去,下令分頭突圍,蜀軍全是騎兵,魏軍如果向北面退回襄陽,或者向南與曹爽大軍合兵,必然被蜀軍騎兵追上截殺,只有分頭四散突圍才能有一線生機。
副將將周遭中軍士卒匯聚起來向南反突,王昶自領一隊親兵向北突圍涉水渡河。
諸葛巖立在馬上,見魏軍中軍已亂,兩翼兵馬已將魏軍分作數段,親率騎兵大隊衝散對面魏軍,將四散的魏軍向南面驅趕。
失去統一指揮的魏軍再也沒了抵抗意志,成團成團擁擠著四散奔逃。
“魏軍正在分頭突圍”,不知有意安排還是失去了統一指揮的混亂行動,諸葛巖看到魏軍四散,並無主要突圍方向,“把魏軍往南面趕!”
突入陣中的右翼騎兵緊隨諸葛巖,插向西洮河邊,追擊逃往北面的魏軍。而誘敵前來的馬衡四百餘騎兵戰前退到西洮河北岸,靜靜等待著魏軍潰兵涉水過河。
魏軍十餘親兵將王昶護在正中,扔下鎧甲、旗幟,急匆匆衝到岸邊,踏入河水慌忙向北岸去,身後不斷湧來奔逃的魏軍,再次將那西洮河攪得渾濁不堪。
等在西洮河北岸的馬衡見果然有魏軍涉水而來,不用下令,身後騎兵已策動戰馬奔向河邊,數百支羽箭飛向涉水過河的魏軍亂兵。
兩輪箭雨後,前來截擊的諸葛巖也殺到岸邊,“北面不要走脫一個魏軍,就地射殺,殺不完的往南面驅趕!”
魏軍中軍陷落後,戰局就徹底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王昶中箭昏迷,幾名親兵拼死護住,折向東面奔襄江。蜀軍騎兵對亂兵的清掃一直持續到日落時分方才落下尾聲。
“還能跑得動嗎?”諸葛巖鬆了鬆微微發抖的手,扯起披風一角將長劍上的血跡擦拭乾淨看向眾將,笑道,“跑得動的都跟我去襄陽城下休整。”
“襄陽城?”眾將不解。
“大將軍您調水師北上是去攻擊襄陽?”閻理想到什麼,出言問道。
“不知陳到他們得手沒有”,諸葛巖將長劍收回劍鞘,“如果魏軍據城死守,這些俘虜正好押到城下,讓他們死了心。”
經歷兩日急行軍和連續兩番大戰,蜀軍眾將面色發白,長時間的高強度行軍和戰鬥對戰馬和騎手體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但眾將看向諸葛巖的眼神都無比熾熱,如果說擊敗魏軍是守土,那麼拿下襄陽就是連先帝和蜀漢第一代名將都未能完成的功績。
張苞看著未燃盡的火苗,眼中不禁落下淚來。作為關羽、張飛後人,沒有人比他更懂得襄樊此地的特殊含義。
追隨丞相出兵北伐以來,自己幾番衝殺,魏軍越戰越多,竟有無力之感。但眼前才過二十歲的這個年輕人用兵之大膽出乎常理,兵鋒所在如剔骨之刀每每切中要害,一擊致命。
而在夷陵城北大營的曹爽、華歆眾將正為方才魏軍潰兵帶回的訊息左右為難,正是此前在九集鎮營地被擊潰南逃的魏軍士卒。
“都督,我看此人左一言右一語,說話全無章法,莫不是蜀軍退兵之計,故意誘使我大軍北返?”
“不會,我已讓軍中豫州來兵來認了,此人確是豫州兵士,軍中有不少同鄉,不會是蜀軍探子。”
“都督,若九集大營遇襲則大軍輜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