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楊儀領兵鑿通西漢水和嘉陵江,開闢武都水,將關中與漢中、巴東相連。曹爽未察覺司馬懿之計,攜幼主曹芳及宗室出城拜謁高平陵,卻被司馬懿引兵襲了洛陽。
司馬懿引兵偷襲洛陽,脅迫郭太后請了懿旨,佔了曹爽、曹羲京畿營地;自領兵馬奪取洛水渡口,封鎖高平陵回城之路。又遣太僕王觀、侍中許允往高平陵去,道:“曹爽缺謀少勇氣,汝二人去見曹爽,只說太傅別無他事,只是削汝兄弟兵權而已。”
曹爽手下司馬魯芝見城中突發兵變,忙去尋兵馬,奔至禁軍大營卻發現營門緊閉,大營已被奪了,忙往回走,路遇參軍辛敞。
司馬魯芝忙問道:“天子在外,太傅閉了城門,必將謀逆。今仲達如此變亂,將如之何?”
辛敞乃是先帝重臣辛毗之子,聽到城中喊殺聲,急忙入宮,正見司馬懿兵馬入宮,忙奔曹爽府邸,見司馬魯芝道:“司馬公未必謀逆,或欲殺曹將軍耳。可速引本部兵出城,護衛天子。”
辛敞上馬與司馬魯芝同行,心中不由嘆道,“司馬仲達城府極深,既動刀兵必有謀算,曹將軍非司馬公之對手,必然敗矣”,然念及先帝恩重不忍棄之,乃與魯芝引數十騎,斬關奪門而出。
聽聞城門來報辛敞與司馬魯芝衝出城去,司馬懿心下一緊,急召來殿中校尉尹大目,令老臣蔣濟作書,吩咐道:“汝與曹爽素來親厚,可領蔣太尉親筆書信見曹將軍,說吾與蔣濟指洛水為誓,只因兵權之事,別無他意。”尹大目依令而去。
且說曹爽正攜幼主拜謁先帝,忽見辛敞、司馬魯芝來報洛陽城中有變,司馬懿謀反。不多時,黃門攜司馬懿與太尉蔣濟、尚書令司馬孚奏表,“城內有變,太傅有表。”曹爽大驚,幾乎落馬。
黃門官捧表跪於天子之前,曹爽接表拆封,令近臣讀之。表略曰:
徵西大都督、太傅臣司馬懿,誠惶誠恐,頓首謹表:臣昔從遼東還,先帝詔陛下與秦王及臣等升御床,把臣臂,深以後事為念。今大將軍曹爽背棄顧命,敗亂國典:內則僭擬,外專威權;以黃門張當為都監,專共交關,看察至尊,伺候神器,離間二宮,傷害骨肉。天下洶洶,人懷危懼。此非先帝詔陛下及囑臣之本意也。
臣雖朽邁,敢忘往言?太尉臣濟、尚書令臣孚等,皆以爽為有無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衛,奏永寧宮皇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臣輒敕主者及黃門,令罷爽、羲、訓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車駕;敢有稽留,便以軍法從事。臣輒力疾將兵,屯於洛水浮橋,伺察非常。謹此上聞,伏幹聖聽。
魏主曹芳聽畢,乃喚曹爽問道:“太傅之言若此,卿如何裁處?”
曹爽手足失措,失了神主,只回顧眾人問道:“為之奈何?”
曹羲看向辛敞、司馬魯芝,詢問洛陽城中狀況,二人回道:“太傅已佔了宮城與城中武庫、望樓,奪了城門,將城中把得鐵桶一般。我二人出城時,見太傅引兵屯於洛水浮橋,勢將不可復歸。宜早定大計。”
曹羲一時亦沒了主見,嘆道:“司馬懿譎詐無比,恐不能敵,不如自縛見之,以免一死。”
正言間,司農桓範亦至。原來桓範見司馬懿兵馬已封了城門,只得尋了城頭僻靜處,與護衛墜城下來,急奔高平陵來拜見曹芳與曹爽,厲聲道:“太傅已變,然不過兵馬數千,將軍何不請天子幸許都,調外兵討伐之?”
只見曹爽已然泣淚,哭道:“吾等全家皆在城中,豈可投他處求援?”
桓範聞聽此言,恨將馬鞭擲地道:“匹夫臨難,尚慾望活。今主公身隨天子,號令天下,誰敢不應?豈可為家室所累,自投死地乎?”
曹爽聞言不決,惟流涕而已。桓範又曰:“此去許都不過百里,城中糧草可支數年用度。將軍宗親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