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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國中雖無兵馬,東吳卻有數萬精兵”,桓範道,“東吳收到孔明書信,卻不舉兵北上,我料其意欲隔岸觀火,視關中戰局而動。若派人在長安散播訊息大敗孔明,並以傷兵假扮蜀軍俘虜,押送至洛陽,則吳軍細作以為孔明戰敗報與孫權,孫權必以荊州之兵西出夷陵,搶在我軍之前奪取益州之地,以為江東屏障。”
“此計甚妙,我可再遣使往東吳,斥責其既受我財務、軍資,卻不出兵伐蜀,言語激烈,孫權必以為關中勝負已分,不疑有他。”
“陛下聖明!”
建興七年十一月冬,魏蜀吳三國邊境同時陷入極度緊繃的平靜。曹真主力等待糧草接應,一面休整一面打造攻城器械;諸葛亮加固營寨、城防,並遣關興、張苞南下警示永安,調防諸葛巖;而東吳七萬大軍由孫和、丁奉率領進駐夷陵,與步騭匯合,合兵約八萬,靜待時機。
進駐江州的諸葛巖經過三個月的編練,以南中收攏的山越青壯組建的“定山軍”初見成效,將練兵之事交給董寇、拓跋胡義二人,自領兩千騎兵返回成都,意圖北上馳援關中。大軍進至成都城南三十里休整待發。
向北千里,長安城南秦嶺山道中,兩匹快馬並排向東疾馳,皆作行商打扮。出關中自古有三條路,北面走蒲坂過黃河入幷州,東面出函谷關入洛陽,東南出武關經新城、上庸入潁川、荊州。兩人卻避開三條關隘,在山道一側將馬匹放走,竄入山林中,身形藏入秦嶺中。
原來二人乃是東吳密探,化名藏匿在長安打探關中戰事。近日長安城中遍傳捷報,數百身著蜀軍服飾的俘虜從長安城北押往洛陽。
二人化成行商、小販,從前線撤回來的傷兵口中打探,有說殲滅蜀兵三萬,有說四萬,甚至有傳言說諸葛亮死於亂軍之中,蜀軍退守岐山堡。二人數日翻越秦嶺,經水路進入東吳地界,柴桑守軍派遣快船迅速將關中戰報送入建業。
獲知關中密報,眾人皆驚。孫權默不作聲,張昭、呂據相視一眼,進言道:“陛下,蜀軍大敗,魏軍攜大勝之威奪取隴右、漢中,益州危矣。戰機稍縱即逝,宜即刻進兵永安,奪取長江上游乃至益州全境,拱衛江東!”
“陛下,曹魏勢大窺視江南,若滅蜀漢,必來謀取江東,此時正是進兵北上之時”,陸遜皺起眉頭,上前道,“請陛下發兵襲擊新城、上庸,取武關斷絕曹真後路,前後夾擊。曹真後路被斷必定回軍,可保三足鼎立之勢,我東吳可再圖北伐。”
“如此損兵折將,豈非只為蜀漢出力?”
“此戰雖是解諸葛孔明之危,卻是為我東吳長久之計,怎可如此度量?”
“傳令夷陵兵馬西出永安,溯江而上,務必奪取永安、江州,圖謀巴郡全境。”
“陛下!”陸遜正欲再言,卻被孫權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