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卻爾等性命!”
高翔、範夷逼近丞相,卻不襲城,按照此前與姜維議定的計劃,大造聲勢,在城下喊話。兩萬兵馬將城池四門圍住,就在城下安營駐守。
不多時,喝得醉醺醺的何晏被焦急的魏軍巡城校尉撞開殿門,歇了歌舞,幾名兵士架著來到城頭。
夏夜的東風帶著些許涼意,被架上城頭的何晏眯著眼睛向下看去,只見道道火龍在城下盤旋,已分作數支兵馬,交錯下營,將城池四面圍住了。
何晏昏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大半,一個踉蹌險些跌落,校尉忙扶住何晏,雙手壓在城垛上,聲音顫顫道:“此地如何會有這麼多蜀兵?”
不等校尉回話,只聽的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劃過城頭,穩穩紮在城頭立柱之上。
“太守,是蜀軍傳信!”
城頭守兵聽到羽箭破空,紛紛舉盾格擋,或藏身城牆後,候了片刻卻不見蜀軍羽箭襲來。魏軍校尉將插在立柱上的羽箭摘下,發現箭身上綁著的羊皮紙,呈給何晏來看。
何晏展開皮紙,只有寥寥數語言道:“漢彰威將軍高翔領兵馬兩萬,來取新城,何太守宜開城早降,可保富貴。”
不多時,城南巡城校尉也遣人送來一卷草皮紙報送何晏,何晏忙取來一看,其上道:“漢荊州軍一萬會攻新城,獻城者賜金千金;但有寧死相抗者,日出之時,人頭落地。”
濃濃的酒氣縈繞在鼻腔內,何晏捏著兩封傳信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火把怔怔出神。一時間,城上寂靜無聲,魏軍校尉不知如何處置,忙出聲喚道:“太守!”
何晏心神一震,回過頭來,只見城上將士都看著自己,顫顫問道:“城下有多少兵馬?”
“夜色深重只見火把,粗粗看去有兩三萬人馬!”
“蜀軍兵馬駐守漢中,若要取新城,必先攻上庸”,何晏將信紙遞給魏軍校尉,“按此信而言,莫非漢中上庸已然降了蜀兵,蜀兵自漢中、襄陽來夾攻新城?”
何晏似乎想到什麼,又問道:“上庸守將張特可是曹氏舊部?”
“正是,張特原是徵西大將軍夏侯淵家將,夏侯淵戰死定軍山後,先帝曹丕念其忠勇,調任上庸太守。”
“曹氏宗族伏誅,如今逆賊夏侯霸在義陽舉兵,傳言與蜀漢多有往來”,何晏身體忍不住抖動起來,聲音彷彿帶著一絲絕望,“張特乃是夏侯舊部,放任蜀軍至此,定是已降了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