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般。
但是荊州民間的話題卻全在董寇一人,在當年農曆九月,秋霜未至時,零陵郡百姓紛紛躲入家中,閉門不敢出。因為城外大股山越人擠在門口,叫嚷著進城。
“這山越人怎麼今年不到冬天就來搶糧食了?”
“不知道啊,不是說新任太守給他們送了糧食了嗎,怎麼還在鬧?”
“怎麼還衝進城裡來了?!”
“快關門!關門!”
零陵郡城街道上掩著門戶的百姓和逃竄的行商聽到山上的亂民再次下山的訊息議論紛紛,卻不想新來的駐軍連一刻鐘也沒守住,竟直接讓亂民衝進郡城中來了。
叫嚷、呼喊的聲音穿過街道,卻沒有往年挨家挨戶砸門的吵鬧聲,後面跟著的駐軍跟著山民維護秩序,引得百姓從門縫、窗縫中阿來看。
卻見街道上山民擔著糧食、牽著騾馬,有說有笑地想著城中央去,隊伍中還有年長的老人和孩童,臉上掛著笑容,不像是來劫掠的樣子。
“太守,湘山的鄉民到城外了,說是要來給您送穀子”,董寇在府城忽聽得士卒來報。“孟族長?”董寇忙起身去迎。
方出了府城,董寇見孟錕為首的鄉民當面就拜,“大人活鄉民之厚恩,草民等無以為報,特奉上豐收稻穀,請大人務必笑納!”
“孟族長快請起”,董寇忙托起孟錕,走到擔子前捧起一把新鮮稻穀湊到鼻翼下嗅了嗅,粟米的清香夾雜著泥土的氣息撲鼻而來,“這是梯田豐收的稻穀嗎孟族長?今年收成如何?”
“正是大人,光是這一茬收成就有五六千石粟米”,孟錕興奮道,“等地裡的穀子都收了,再種上些大麥、青稞,開春前還能收穫一茬,夠族裡吃上一年多了。”
“好好好,有收成就好”,董寇欣慰道,“要是把南坡的田也墾出來些,明年的收成就更好了。”
“大人,這是貴川的鄉民,聽說零陵郡給咱們湘山分了田,都跑過來投奔了,可惜湘山的田不夠,小的只能接濟了糧食安頓在山上,把幾位鄉民帶過來了請示大人如何處置。”
“貴川?那不是東吳地界嗎?”
“是的大人”,只見孟錕身後走來一名老者,“小的們斷了糧,吳兵圍剿得又急,實在是沒了辦法。聽說湘山的鄉民有官府救濟糧食,還給分了田,特來求個活路,望大人憐憫!”
“老人家請起”,董寇看了看身後幾人破爛的衣衫和瘦削的樣子問道,“你們有多少人,馬上就入冬了,要是沒有糧食,在山裡可過不了冬。”
“咱們貴川的鄉民有七八千人,還有云山的、贛州的也在往這邊來,總不止五六萬人”,老者一面說著,一面指向身後。
“五六萬人?!”董寇聽完一驚,“湘山部落也不過近萬人的規模,如果是五六萬人,可不是單單湘山上的梯田能養活的。”
“大人……”老者似乎聽出了董寇話中的驚訝,以為又被當成亂民看待,頓時慌亂起來。
“老人家莫急”,董寇看到老者焦急模樣,將幾人引入府城內賜了吃食、茶水,“湘山終歸是山裡,地力不厚,養活萬人已經是不容易了。”
“大人,貴川、雲山、贛州的山民也同我們一樣,都是被搶了田地趕上山去的百姓,如果大人也棄之不顧,等吳軍上山進剿,恐怕撐不過這個冬天……”
“孟族長的意思我明白,我本來在零陵郡中收繳的大族土地中招募流民、佃戶屯田,只可惜前些事出情急,孟族長將我帶上山去,無奈之下才在山上開墾梯田。如果鄉親們信得過我董寇,就來郡中屯田,一律田稅也按湘山二十稅一。”
眾人與董寇並不熟悉,對新官的全部瞭解都來自口口相傳,聽到董寇的想法相互私語起來。
“諸位,我湘山一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