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建興七年年初,蜀漢首屆科舉殿試在宮城未央宮正殿舉辦,丞相諸葛亮親執文試,並提拔諸葛巖共同執掌武試。未等殿試結束,卻有連續兩撥鴻翎急使疾馳入宮城。
是日,成都百姓皆在宮牆外瞧著熱鬧,彷彿正月十五看燈一般擠得水洩不通。
“快看!”人群中不知是誰最先指著天空喊道。
只見晴空中有團團雲朵,被夕陽染成金色,四面八方向宮城方向匯聚,彷彿涓涓細流匯入大海一般,不多時就在宮城上方匯聚成一座金色的巨大城池。
忽得那金色又轉成通紅的血色,雲層洶湧翻滾起來,彷彿噴湧而出的岩漿一般。
“看,學子們出來了!”
三通鼓聲畢,宮城中應試的數十名學子由內侍領著往宮城外來。也被吸引著看向空中翻滾的雲朵。此刻,洶湧的血色雲層碰撞翻滾著,彷彿兩股巨浪猛地撞在一起,掀起滔天洪水,四處席捲蔓延。
殿中幾人也被殿外的聲音吸引,諸葛亮幾人出來見那洶湧的血色紅雲,眉頭一皺。
“天有赤雲如席,長十餘丈,此為赤氣,恐有刀兵之災,甚是不祥啊丞相!”幾人跟出殿外,楊儀見空中紅雲翻騰席捲,大呼不妥。
諸葛巖也大殿中跟出來,忍不住問道:“丞相,方才有鴻翎急使來,可是關中有變?”
諸葛亮將兩封書簡遞給幾人道:“建寧郡、牂牁郡有越人作亂,攻取縣府、州府,不下萬人之眾,李恢遣信求援。子龍亦從陳倉急報,細作探得曹真、辛毗秘密返回長安,司馬懿至襄陽,洛陽有兵馬集結。”
“難道曹真想再攻陳倉?”
“卻不知曹真、司馬懿哪一路是主攻。”
“南中百越雖時有作亂,但歷來只是小打小鬧,此次竟有如此聲勢”,諸葛巖沉吟道,“時機湊得如此巧妙,難道是曹魏收買山越人故意攪亂我軍後方?”
看到兩封告急信,幾人說話間,又聽得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驚呼。諸葛巖不由得抬頭去看,卻見紅雲翻騰之間,一縷金光從雲層中刺透出來,彷彿九天之上的神明一指,透過層層阻礙,將四周的紅雲紛紛驅散開。
“此刻已經是酉時,怎會有如此日光?”姜維驚道。
“赤雲當空,金光入世”,諸葛亮緩緩道,“吾觀此天象,險象環生,卻有遇兇化吉之天機。”
此刻宮牆外的百姓紛紛跪地拜起來,口中唸唸有詞。
諸葛亮收起書簡看向身後幾人,“關中要隘我即日北上處置,南中情勢危急恐難持久,若調大軍南下力有不逮。明日發榜後子巖即領本部兩千騎兵南下平叛,查清其中緣由。”
“是!”
諸葛巖一拱手:“丞相,末將想在本次科舉三甲中挑選兩人隨軍,以為軍中參謀。”
“便從所請,只不可因此徇私。”
“末將不敢。”
眾人回到丞相府中審閱殿試策論、兵策,張嶷、楊儀負責文試策論,諸葛巖、姜維負責武試兵策,諸葛亮亦自取策論覽閱。直至四更時分,眾人幾番商議,才將三甲名單定下。
文試著實令眾人眼前一喜,除了荊州司馬汲、涼州董寇、益州勃登,還有幷州閻理、江夏蔡勉都可稱俊傑之才;武試兵策則多為奇謀,沒有諸葛巖期待的謀國大略,但是未參加殿試的人中倒是有讓諸葛岩心動的猛將,其中牂牁郡的雷銅一對大錘打穿了整場府試,武陵郡的陸由堪稱箭術第一。
翌日,兩份由諸葛亮親自抄錄的科舉三甲名單懸於宮城外,所錄三甲舉子皆稱“科甲”,由官府造冊,授予“科甲”印信,分置各部考察任用;武試三甲則依照其所長任用軍中。董寇、雷銅、陸由三人手上的印信還沒有焐熱,直接被諸葛巖調至本部軍中,向南中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