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試頭盔上被曬得發燙,不由嘆道。
馬衡倒出水囊中的水撲在臉上,又澆在諸葛巖盔甲上為其降溫,“俗話說涼州的毒日可以煮熟砂粒上羊肉,西涼騎兵若非不得已從來不在正午行軍,否則跑出五十里戰馬就要跑死。”
“魏軍來了!”
馬衡輕呼一聲,順著馬衡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西面遠處扭曲跳動的戈壁灘上,隱約可見點點人影,朝著河谷方向疾馳而來,揚起大片煙塵。
“應該是魏軍前哨。”
那隊魏兵縱馬前出,其後數百步,一道黑色的直線從地平面上冒出來。灼熱的空氣扭曲升騰,將那條細細的黑線也烤得扭曲起來,只能看到拇指蓋大小的人影和其間幾桿旗幟。
不多時,三千魏軍騎兵盡數到河谷之內,紛紛下馬解甲,在河中飲馬取水。又有百餘魏兵行至南面林中,驚起陣陣飛鳥。
“將軍,南面林中可避酷熱,先用水降降溫吧”,副將將水囊遞到田樂面前,正欲為田樂解甲歇息。
“大軍即出,未敗敵兵,主將怎麼解甲?”田樂呵斥道,只取來水囊澆在頭頂和肩頭,往南面林中去,“大軍儘快取水飲馬,到林中躲避酷熱,待午後行軍。”
“是。”
諸葛巖見魏軍下馬,已失隊形,一轉頭看向馬衡。馬衡會意,一個箭步騰起身來,翻身上馬。
“兒郎們隨我殺敵!”
“殺!”
五百騎兵跟著馬衡的背影率先衝出,彷彿一支利箭自北向南直插魏軍陣中。
“跟我上!”
諸葛巖也站起身來,兩千步兵紛紛從沙地上、草坑裡箭步衝出,跟著騎兵衝向魏軍。
田樂剛尋得一處倒伏的胡楊坐下,正要飲水,忽聽得北面喊殺聲,一抬頭卻見大股騎兵朝陣中衝來,驚得站起身來,抽出腰間寶劍。
“上馬迎敵!”
越來越多的魏兵看到北面衝來的馬衡,驚得在岸邊呼喊開來。魏軍將領縱馬在散落在岸邊的魏軍中大聲命令,想讓散落的魏軍集合隊形。
但三千魏兵一夜行軍疲憊不堪,又被酷熱烤了半日,都被烤蔫了一般。才到河邊,都已口渴難耐,筋疲力竭,紛紛解下甲冑在河中取水,倉促間哪裡聚得起來。魏軍拉過戰馬想要上馬,戰馬受驚嘶鳴,到處是魏兵慌亂喊叫的聲音。
不等魏兵反應,馬衡率領的五百騎兵已經殺到近前,一槊挑開叫喊的魏軍將領,馬衡一馬當先衝入慌亂的魏兵中。身後是諸葛巖兩千步卒戰車主力,每輛戰車有四名蜀兵,一名駕車,三名士卒中一人專司弓弩,其餘兩人執長戟、長戈。
高速衝鋒的戰馬和戰車幾乎沒有遇到成隊形的抵抗就衝入魏軍陣中,到處都是慌亂逃竄和散亂茫然的魏兵。巨大的撞擊聲、士兵的喊叫聲、戰馬的嘶鳴聲頓時將靜謐的阿塔河河谷攪得翻滾起來。
戰馬踏起的水霧騰起,被噴濺的鮮血混雜落入河中,又被其後的戰馬揚起,不多時,河水已經被染得殷紅一般。
預料中與魏兵的相持沒有出現,姜維看到蜀軍衝鋒已將魏軍陣型打亂,不再遲疑,也從西面衝殺出來。只見西面林中飛鳥驚起,隨後是不知數量的騎兵衝殺而來。
“是蜀軍伏兵!將軍快走!”
副將拉起正在歇息的田樂,扶著上馬,一面喚來親兵將田樂護在中央。
“我既受軍令,豈可棄軍而走?”田樂將大刀一揮,“隨我與那蜀軍拼殺一番!”說罷便領十餘名騎兵衝出林中,朝馬衡對沖過來。
馬衡沿著河谷將魏軍陣型洞穿,轉頭看時,戰車已跟上騎兵在身後肅清魏軍。忽聽得前方喊殺聲起,卻是十四五騎兵從林中殺出,身後是散亂的百餘騎兵,為首的是一員鬚髮皆白的老將。
“還